其中一個視頻裡,小狗被一個女孩抱在懷裡,正嗚嗚叫著舔她的手。
那雙手白皙修長,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非常漂亮。
蘇平下意識伸出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普普通通,不算醜,但也絕稱不上好看。
正發呆比較著,沈重的信息又彈了出來::「抓到兩條大魚一條小魚,回去給你燉魚吃。」
蘇平撇撇嘴,沒回。
今天不知怎麼,就是不想吃魚。
十二點剛過,沈重果然回來了。
他手裡拎著個塑料桶,身邊還跟著個穿紅裙子的女孩,女孩懷裡正抱著小黑狗。
兩人邊走邊說笑,小黑狗也嗚嗚啊啊地叫,尾巴搖得歡,像是迫不及待要加入聊天。
蘇平倚在院門邊,遠遠望著這一幕,心裡莫名其妙有些發堵。
沈重一瞧見她,立刻小跑著湊過來,笑著問:“早飯吃了沒?餓不餓?”
蘇平瞥了一眼他身後同樣加快腳步跟上來的女孩,語氣淡淡地:“吃了,不餓。”
“看,”沈重把水桶拎到她麵前,笑得有點邀功的意思,“這魚夠大吧?一會兒給你做紅燒魚。”
蘇平還沒接話,他身後的女孩就開口了,聲音軟軟的:“清蒸的行不行?我想吃清蒸的。”
沈重頭也沒回:“蘇平不愛吃清蒸的。”
女孩“哦”了一聲,目光悄悄打量蘇平,沒再吭聲。
小黑狗嗚嗚叫得更起勁,尾巴搖得像螺旋槳,使勁朝蘇平這邊探頭。
女孩溫柔地摸摸它的頭:“江小黑,乖哦。”
江小黑?
蘇平一下子皺起眉,看向沈重。
她的狗,什麼時候有了名字?
還姓江?
沈重也蹙起眉頭,朝女孩伸手:“江粟,給我吧,它該吃飯了。”
江粟側身一躲,笑嘻嘻地說:“我喂它唄,它喜歡我。”說著話還把小狗舉了舉,用額頭親昵地蹭了蹭小狗的腦袋,“是不是呀,江小黑?”
“它不叫江小黑,”蘇平往前一步,伸出手,臉上還勉強掛著禮貌的笑,“給我吧。”
其實心裡早就有些不舒服了。
又不是她的狗,憑什麼自作主張地起名字?
小黑狗一見蘇平伸手,立刻激動地嗚嗚叫,掙紮著想從江粟懷裡撲出來,濕漉漉的大眼睛巴巴地望著她,嗚嗚叫得更委屈。
江粟卻往後一退,沒給,反而打量著她,笑盈盈地問:“你是林小棉家的親戚嗎?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朋友。”蘇平聲音淡了下來,“狗給我。”
江粟搖搖頭,看向沈重:“這是沈重哥的狗,他送我的,不能給你。”
蘇平眉頭徹底擰緊了。
她臉上的笑意消失,視線轉向沈重,聲音冷了下來:“這狗什麼時候成你的了?你憑什麼把它送人?”
她是真生氣了。
沈重要討好彆的女孩子,不會自己去找條狗嗎?
拿她的狗送人情,算怎麼回事?
沈重見她拉下臉,知道她是真惱了,趕緊解釋:“沒送她,你彆生氣。”
說完扭頭看向江粟,眉頭皺得死緊,語氣也冷冰冰的:“這狗隻是抓魚時讓你幫忙抱一下,不是送你。另外,狗是蘇平的,不是我的。”
他再次伸手,語氣不容拒絕:“給我。”
江粟嘟起嘴,帶點撒嬌的語氣:“好嘛,不送就不送。那我再抱抱總行吧?你看它多喜歡我?是吧,江小黑?”
“它不叫江小黑。”沈重聲音和表情都沉了下來,“狗不是你的,彆亂起名字。”
江粟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好嘛好嘛,不叫就不叫……是吧,江小黑?”她低頭對狗說。
小狗嗚嗚叫著,眼巴巴瞅著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