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抱著吃飽喝足的小黑狗下樓往廚房走時,正好聽到這句話。
她愣了一下——悶葫蘆?
說沈重?
沈重可一點都不悶。
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明明他話更多,有時候嘮叨得她都嫌煩。
哪裡悶了?
正想著,沈重仿佛背後長眼似的,突然回頭看向門口。
看到她,立刻笑起來:“洗乾淨了?”
蘇平點頭。
她用香皂洗了兩遍,實在受不了那股魚腥味。
沈重幾步走到她身邊,彎腰低頭湊近了嗅了嗅她的臉和脖頸,嘴唇差點貼到她的臉上:“香皂味兒,洗臉了?”
蘇平沒防備他會突然這麼做,愣了下,立刻紅著臉後退,尷尬地看向江粟。
當著外人的麵這樣親昵,實在不妥。
江粟正看著這邊。
見她看過來,歪頭笑了笑。
蘇平臉蛋燒得厲害,瞪了眼沈重,催促道:“你不是要做飯嗎?磨磨蹭蹭的。”
沈重笑了兩聲,轉身往廚房走,邊走邊說:“還有幾根辣椒,一會兒燉魚都放進去。你喜歡吃辣,辣點能壓腥味。”
蘇平瞥了眼江粟,不知道她能不能吃辣。
正想問問,就聽江粟軟聲央求道:““沈重哥,我不太能吃辣,彆放辣椒了吧。而且魚放辣椒也不好吃,清燉最鮮。”
沈重頭也沒抬:“放辣椒好吃,我少放點。”
蘇平開口:“她不能吃辣,那就彆放了吧。”
江粟是客人,做飯當然要考慮客人的口味。
況且,沈重做的魚味道本來就好,腥味不大,不加辣椒她也能接受。
“太好了,沈重哥,彆放辣椒哦。”江粟歡呼一聲,立刻高興地跑出來,親昵地想攬蘇平的脖子:“蘇平姐,你真好。”
這突如其來的親近嚇了蘇平一跳。
除了林小棉,她不習慣和彆人這樣肢體接觸。
她尷尬地躲開,抱著小狗往院子裡的石凳走:“你要不要來這邊坐?現在太陽還挺曬的,這邊涼快些。”
“不用,”江粟大大咧咧地笑著說,“我天生皮膚白,不怕曬,曬不黑也長不了斑。蘇平姐你去樹蔭底下坐著吧,我在這看沈重哥做飯。”
說完又鑽回了廚房。
蘇平樂得清靜。
她不擅長也不喜歡和人打交道,江粟不在身邊,她反而自在不少。
她把小狗放在地上,拿了它的玩具球逗它玩。
廚房裡的說話聲清晰地飄進她耳朵。
江粟說:“沈重哥,等我回省城,能去找你學做飯嗎?我做得不好吃,又不愛點外賣,自己看教程老是學不會。你教教我唄?”
幾秒鐘後,沈重很冷淡地道:“不能,不方便。”
江粟聲音嬌軟帶笑:“哎呀,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咱倆都在省城,一個地方的,可方便了。我住江路區,你在哪個區?”
沈重淡淡地說:“城中村,離得遠,不方便。”
“啊?”江粟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一南一北,是有點遠,但我不怕遠。具體在城中村哪兒?給我個地址,回頭我去找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