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咬著唇,沒應聲。
她不想吃,一點胃口都沒有。
氣都氣飽了。
但沈重辛苦做了這麼久,加上江粟也在,她不能甩臉不吃,隻好強行壓下不滿,維持著笑臉走進院子幫忙端菜。
沈重剛把一盆魚放在是桌上,看到她,立刻蹙緊眉頭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你怎麼了?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說著就伸手想探她額頭。
“沒發燒吧?”
蘇平一側身,躲開了他的手,滿臉嫌棄與惱怒地蹭了蹭被他碰到的地方。
沈重心中一沉——這種嫌棄躲閃的動作,以前從未有過。
他看了眼緊跟在蘇平身邊的江粟,眉頭緊鎖:這人又跟蘇平胡說八道什麼了?
“是不是她……”他剛要問,蘇平卻沒給他機會,快步走到石桌邊,招呼江粟:“快來吃飯吧。”
沈重隻好把話咽回去,先坐下吃飯。
飯菜很香,江粟吃得很開心,讚不絕口。
蘇平卻味同嚼蠟,食不知味。
見她不怎麼動筷子,沈重夾了很大一塊魚肉放進她碗裡,溫聲道:“多吃點。”
蘇平不搭理他,盯著那塊魚肉,沒動。
沈重無奈。
跟他生氣歸生氣,彆不吃飯呀?
想說什麼,又礙於江粟在場不好開口,隻能忍著,這頓飯他也吃得沒滋沒味。
除了江粟,這桌上沒人吃得舒坦。
吃完飯,蘇平搶著收拾碗筷,鑽進廚房洗碗。
沈重想跟進去跟她單獨說說話,可江粟也寸步不離地跟著,他有點煩了,直接開口:“飯也吃完了,你先回去吧,我們還有事。”
說完,沒再搭理她,徑直進了廚房。
江粟咬著嘴唇,站在原地,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她這次回村是被爸媽硬逼回來相親的,見了五個,個個歪瓜裂棗,她一個都看不上。
她自己長得不差,有點顏控和身材控,長得不好看、身材不好的統統看不上。
她本來想慢慢挑,可爸媽逼得緊,天天念叨催促,還給她下了死命令:年底之前必須結婚。
她頂幾句嘴,他們就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今天早上剛吵完一架,她憋著一肚子氣出門散心,正好撞見沈重。
沈重長得端正,身材又好,她一眼就相中了。
當然,這種“相中”僅限於外表,跟喜不喜歡沒關係。
她向來是行動派,看上了就主動出擊。
於是厚著臉皮跟沈重搭話,不顧他的冷淡,強行跟著他去抓魚。
她以為憑著自己熱情活潑的性子和漂亮長相,怎麼也能博得他的好感。
誰知道,他一直不冷不熱。
看他挺關心那條黑狗,她就自告奮勇幫忙照顧。
起初他還不樂意,後來是抓魚忙不過來,才讓她搭把手的。
她倒是真喜歡那條狗,隨口給它起了個名——江小黑。
跟她姓江,一聽就是她的私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