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結婚了?”半晌,沈重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得可怕。
蘇平想說這隻是演戲,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憑什麼要向沈重解釋?
他已經有江粟了,還一起來看婚紗,她結不結婚關他什麼事?
實在沒必要解釋。
“你不是不結婚嗎?”沈重又問。
臉色陰沉沉的,聲音裡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蘇平蹙眉,不搭理他。
她氣悶地看一眼江粟,再看看他們身邊那套漂亮的婚紗,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裙擺。
真鬨心。
走哪兒都能碰到他們。
城市這麼大,怎麼偏偏就總遇到他們呢?
沈輕舟察覺到氣氛不對,上前一步自然地攬住蘇平的肩膀,笑著說:“我們走吧,拍婚紗照很費時間的。”
蘇平點點頭,跟著他往前走,能感覺到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幾乎要在她背上燒出兩個洞來。
眼見著他們要走,江粟急了,強硬地拉著沈重跟上他們,笑嘻嘻地說:“我還沒見過彆人拍婚紗照呢,今天正好長長見識。不介意我們跟去看看吧?”
蘇平蹙起眉頭,憋著氣道:“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江粟歪著頭,一臉天真,“都是朋友嘛,看你拍婚紗照很正常,很方便,對吧,沈重?”
沈重死死盯著蘇平,沉聲道:“對,咱們至少還是朋友。你結婚,難道不應該告訴我們一聲嗎?”
蘇平瞥他一眼,語氣很衝地道:“告訴你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沈重沉默一瞬,咬著牙道:“之前你說過,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不會談戀愛,這才過了多久,你就要結婚了?之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嗎?”
他越說,語速越快,聲音和表情也越冷,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蘇平心口氣悶得厲害。
他這樣陰陽怪氣,這樣生氣,這樣質問她,是什麼意思?
他已經有江粟了,都帶著江粟來看婚紗照了,都準備結婚了,她就算是真的跟人結婚,也不關他的事,他乾嘛生氣?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他憑什麼生氣?
沈輕舟見他們倆僵持不下,隻能站出來,笑著說:“既然想看,那就一起吧。”
說著話,手臂保護性地環住蘇平的肩膀。
蘇平正在氣頭上,瞥了一眼,也沒在意,跟著他往攝影棚走去。
接著,荒謬的一幕出現了:
蘇平和沈輕舟在攝影師的指導下擺著各種親密的姿勢,而沈重和江粟就站在一旁“觀摩”。
蘇平心不在焉地配合著拍攝,心思卻全在沈重和江粟身上。
她能感覺到沈重的目光始終跟隨著她,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