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激動得搖成了螺旋槳,圍著蘇平的腿又蹦又跳,嗚嗚咽咽地叫著,興奮得不行。
蘇平的心瞬間軟成一灘水,立刻蹲下身,張開手臂迎接它。
黑寶兒一下子撲進她懷裡,毛茸茸的腦袋使勁往她懷裡蹭,濕漉漉的舌頭熱情地舔舐著她的臉頰和下巴,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嗚嚕聲。
“好啦好啦,黑寶兒,乖……”蘇平被它舔得癢癢的,又聞到它嘴裡淡淡的腥味,下意識地想躲,但又怕傷了小家夥的心,隻好強忍著讓它舔了幾下,才笑著輕輕推開它的腦袋,“好了好了,知道你高興。”
江粟也笑著蹲下來,伸手撫摸黑寶兒光滑的脊背,逗它:“江小黑,還認得我不?嗯?以前誰給你喂好吃的來著?”
黑寶兒扭頭看她,尾巴依舊歡快地搖著,但並沒有撲她,也沒有舔她,隻是友好地嗅了嗅她的手指。
沈重站在一旁,目光落在蘇平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記得“江小黑”這個名字是江粟起的,怕蘇平聽到又會勾起之前那點不愉快的心思。
然而蘇平隻是專注地摸著黑寶兒,臉上洋溢著純粹重逢的喜悅,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
她感受到沈重的目光,抬起頭,對他嫣然一笑,眼神清澈坦然。
她知道沈重喜歡的是她,心裡那點小小的醋意早已煙消雲散。
況且,她看得出江粟現在隻是單純地喜歡小狗,並無他意。
沈重接收到她的笑容,心裡那點細微的忐忑頓時消散。
幾人說笑著走進院子。
林小棉的大伯和大娘也過來了,大伯正和林父坐在石桌旁聊天,大娘則和林母在廚房裡忙活,飯菜的香氣已經飄滿了小院。
林小棉一進院就抱著那條還在垂死掙紮的魚挨個給大家看:“爸,媽,大伯,大娘,快看!我抓的大魚,這麼大一條,厲害不?”
大家都很給麵子地圍過來看,發出一片驚歎和誇讚聲。
林母笑著道:“哎呦,這魚可真不小。老頭子,趕緊的,和小棉大伯把魚收拾了,中午燉了加菜。”
“我來。”張彥飛和沈重立刻上前,主動接過這個任務。
“叔,伯,我們來處理,您二位歇著。”兩人都是能乾活的,手腳利索地去找刀和盆。
江粟則嚷嚷著:“我得先洗個澡換身衣服,一身魚腥味和河水味,難受死了!”便笑著跑上了樓。
蘇平則抱著黑寶兒,坐在院子一角的凳子上,拿出林母剛才給的肉骨頭逗它玩,看著院子裡忙碌而喧鬨的景象,心裡充滿了暖洋洋的幸福感。
這是她以前從未體驗過的。
中午這頓飯吃得格外熱鬨。
桌上擺滿了菜:紅燒小雞、燉排骨、燉魚、還有幾個清炒的時蔬。
大伯興致極高,非讓林小棉去他家抱來一桶自家釀的米酒,給每個人都倒上。
林小棉和江粟都是能喝又愛鬨的性子,跟著張彥飛和幾位長輩推杯換盞,氣氛熱烈。
蘇平酒量淺,隻小小地抿了幾口,那米酒入口甜醇,後勁卻不小,很快她的臉頰就飛起了兩朵紅雲,腦袋也開始暈乎乎的,眼神都有些迷離起來。
她看著大家還在熱熱鬨鬨地喝酒聊天,自己卻有些撐不住了,便靠著椅背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