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三人在屋內沒一會兒,奚啟東從屋外奔了進來。
往日裡喜歡跟奚承夏擠在一塊兒的少年,這一次卻偏偏擠在了宋連城身邊,嘴裡也嘰嘰喳喳個不停。
“我去你院裡找你,這才知道你來了祖母這兒,你怎麼不等等我一起。”
即使沒有抬頭,宋連城也感受到了一道冷冽威壓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宋連城隻能尷尬微笑。
好在奚啟東也沒有一直追問她,不過,視線很快就被老夫人手裡的香囊所吸引。
“祖母,你這個香囊看起來好特彆啊。”
老夫人憐愛的摸了摸奚啟東的頭,“你倒是眼尖,這是你連城妹妹繡的。”
奚啟東就轉頭來非纏著宋連城也給他繡一個,在老夫人麵前,宋連城也不好過多推辭,隻得答應。
豈料,一直在邊上看戲的奚承夏竟然也跟著開口了。
“祖母和三弟都能得妹妹繡的香囊,怎麼獨獨我沒有,妹妹果然十分討厭我這個二哥。”
宋連城頓時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個奚承夏可真是會顛倒是非、倒打一耙啊。
明明是他處處提防自己,卻在老夫人跟前抹黑她。
“繡個香囊而已,不費什麼功夫的,隻是怕二哥嫌棄我繡的東西粗陋,難以入眼。”
奚承夏露出個笑容來,“哪裡的話,隻要是妹妹繡的,我都喜歡。”
宋連城隻覺得那笑怎麼看怎麼陰惻惻。
好不容易老夫人說覺得有些累了,三人一起出了屋。
屋裡屋外仿佛隔著層結界,一踏出老夫人的屋門,奚承夏的麵色便如冰凍三尺般,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宋連城,他邁著大步就往前走去。
奚啟東不明所以,還想跟宋連城繼續說些什麼,前麵的奚承夏卻忽而駐足。
“奚啟東!”
來自兄長的壓迫,奚啟東不得不屈服,趕緊幾步小跑到了奚承夏跟前。
兄弟二人一同往前,宋連城正準備長舒一口氣之時,不經意間剛好與要拐彎的奚承夏目光對了個正著。
滿含威脅與警告的眼神,讓宋連城胸中的一口氣懸在心口不上不下。
奚承夏那眼神仿佛在說:“安分點,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赤裸裸的提防與惡意。
奚承夏的氣場威壓的確嚇人,身處其中確實令人膽寒,但當脫離,宋連城反而覺得也還好。
赤裸裸的惡意,總比表麵脈脈溫情,背後捅人刀子的要好。
王府不會是她的久居之所,她遲早是要離開的,隻不過,前世大仇未報,在某些應做之事未完之前,她還得寄居於此。而她隻需要儘力獲得老夫人與鎮南王的喜歡就好。
想清楚了這些,宋連城很快就將奚承夏的惡意與刁難拋在腦後。
不知是不是奚承夏對奚啟東說了什麼,總之此後連接幾天,奚啟東都沒出現在她跟前,倒也給她免去了許多麻煩,因為她還有件大事要去做。
這日用完早飯後,宋連城直接就去找了徐若白一趟。
“母親可願隨我出府一趟。”
徐若白不明所以,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二人乘坐馬車,到了一處巷口,接著宋連城帶著徐若白,二人步行到了一處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