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城陪老夫人用完飯又說了會兒話,察覺出老夫人有了疲累之意,這才起身離開。
深秋的天,若是沒有太陽,便有些陰沉沉的,微風一刮便有些冷颼颼的。
這樣的天氣,宋連城隻想快些回到院裡去,洗漱一番美美的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窩在被窩裡,彆提有多快樂了。
結果,轉過庭院一角,差點撞在迎麵走來之人的懷裡。
嚇的她連忙後退幾步,趕緊道歉。
“對不住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都怪天氣陰沉,她又著急回去,所以沒有仔細注意來人。
卻沒想到,麵前之人沒有發話,身後緊跟著響起了奚承夏陰惻惻的聲音。
“彆裝了,你這心思,都快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怎麼的?王府的生活都滿足不了你,還想攀上五皇子的高枝?你也配!”
五皇子?
宋連城悚然一驚,她剛剛撞到人時,隻覺得這人好高,所以倉促之下並沒有仰頭去看來人的臉,隻是從他的穿著上判斷出他是王府的客人。
王府裡就三個男人,奚承夏與奚啟東從來不穿黑衣,奚鎮鬆的身形沒有這麼高挑,更偏魁梧一些。
卻沒想到,剛剛在馬車裡僅有一麵之緣的人,這麼快就又見到了。
重生之後,宋連城的心,還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五皇子。”
她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頭頂響起了一個清朗好聽的聲音,“宋小姐客氣了。”
宋連城目光低垂,甚至有些不敢看魏淮敘的臉,視線裡隻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垂在腰側。
宋連城盯著那隻手怔怔出神,前世,就是這雙手,為她收斂屍骨的。
這樣白皙好看的手,不嫌棄她早已腐臭臟汙的屍體,親手將她從臟汙的泥坑裡刨了出來,最後再仔細為她下葬。
這樣好的人,可是宋連城卻一點都想不起自己與他有過什麼交集,否則他怎麼會願意為自己收斂屍骨,對她那麼好,就連她的父兄們都棄她於不顧。
自己從前是在哪裡見過他呢?
“說你裝還真是不假,這個時候扮什麼大家閨秀,晚了?”
奚承夏的嘴就跟淬了毒一樣,每一句都在不遺餘力的敗壞她在魏淮敘心中的好感。
平時怎麼擠兌她為難她都無所謂,可這是在魏淮敘麵前,宋連城到底是個女孩子,還是有羞恥心與自尊心的。
忍無可忍,她猛的抬頭,怒瞪奚承夏。
“你說完了沒,你看不起我就看不起我,犯不著這麼詆毀我,我剛剛就是沒看見,不是故意的,再說五皇子都沒說話,你倒是意見很多,怎麼你還做起五皇子的主了?”
奚承夏幾乎咬牙切齒,“伶牙俐齒!”
然後一把拉過魏淮敘的胳膊,道:“淮敘,我們走。”
卻不料身側的人沒有動,奚承夏轉頭,發現魏淮敘正盯著宋連城的臉在看。
他頓時警鈴大作。
他就說這個女人不安分,小小年紀心思多,進了王府還不夠,還想攀上皇子,她這是想把王府當做她攀高枝的踏板啊。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