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可把李老三給嚇壞了,生怕李牧承嘴裡沒個把門兒的,什麼話都禿嚕出去讓人家看笑話。
村長的兒子那也是讀過幾天書的,在村裡也是有些話語權的。
“走!三叔帶你去醫館給你爹抓藥。”
李老三的臉色難看極了,手死死捏著裝了銅板的荷包,他是真舍不得啊。
可再舍不得又能怎麼辦?總不能一直看著二哥躺床上起不來吧?
關鍵是這二哥若真的一直在床上躺著,地裡那麼多農活還不得都落到自己頭上?
不過抓藥是一回事,找到那個才女家在哪兒是另一回事。
等會兒一定得從李牧承這小子嘴裡套出一些有用信息。
……
買完藥,李牧承滿意的背著手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大出血的三叔,蔫頭耷腦的提著幾大包跟在身後。
“大侄子,你說那位對詩的小姐姓鄭?”
李牧承點頭,今日看在三叔荷包大出血的份兒上,告訴他一些信息也沒什麼,反正鄭盼兒在鎮上的身份也不是什麼秘密。就算自己不說,恐怕也瞞不了三叔多長時間。
果然,原本還死氣沉沉的三叔突然又活力滿滿了,連語氣都輕快了不少。
“那剛才對詩的鄭小姐去哪了?”
李老三又頓了頓,生怕李牧承再提他想換個妻子的事兒,忙裝作特彆熱心腸的樣子。
“那好歹是個姑娘家,自己一個人出門多不安全。三叔陪著你們,好歹將她平安送回家才好。”
李牧承翻了個白眼,你那是關心人家嗎?你那是饞人家家世背景!
眼見三叔的嘴又張開了,李牧承突然就理解那個怕師父念緊箍咒的孫猴子了。
“她已經到家了,人家有仆從有出行工具,安全著嘞。”
李老三隻覺得有些遺憾,知道問不出什麼了,隻沉默著往前走,心裡默默將住在鎮上的大戶人家盤了一圈。
隻是翻遍了記憶也沒找到一戶姓鄭的人家,又清楚李牧承這小子不可能那麼配合自己問什麼答什麼,便打算用旁敲側擊的方式打聽一下。
“對了,你是怎麼認識的那鄭家姑娘?你外祖家也沒有姓鄭的親戚吧。”
李牧承這次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隻歎老狐狸三叔不愧是賬房先生,扒拉算盤珠子的技術果然嫻熟,都快崩自己臉上了。
“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她看我一個小孩兒身邊沒個大人跟著覺得可憐,怕我被拐子拐走吧,就順帶捎上我進了酒樓而已。”
說到這裡,李牧承還做了個十分崇拜的小表情,雙手更是握在一起攥成拳放在下巴上抵著。
“那個姐姐好厲害,居然能一口氣對了四首詩,眼睛都沒眨一下,拿起毛筆唰唰就是寫。”
說到這裡,李牧承不忘記再拉踩童生大伯一腳。
“三叔三叔,大伯是童生,是不是比那個姐姐還厲害?”
不提李老大還好,提完他之後,李老三更堵心了。
嘴上敷衍著說“那是自然”,其實心都快疼到滴出血了。
李老三雖然沒什麼才華,但在酒樓迎來送往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好賴還是能分得清的。
身為讀書人的大哥肯定寫不出這麼好的詩,連個女人都比不過,還考個屁的秀才啊?烤紅薯都得糊!
不過被李牧承這麼一打岔,這事兒倒也算暫時翻篇了。
想著晚上才能蹭免費的牛車回村,叔侄倆也不好一直在外麵晃悠。李老三想了想,還是決定帶李牧承回家歇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