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承眸光微閃,有錢好啊,有錢就證明能分到的東西會更多。
隻是李牧承心裡還是有個疑惑,在李家村住了大半輩子的老兩口,到底是做了什麼會攢下這麼大一筆錢來?
若不是家裡有大伯這麼個填不滿的無底洞,老兩口手裡的錢隻會更多。
畢竟三嬸的娘家也不是最開始就拿錢出來供大伯讀書的,還不是因為三嬸連著生了三個姑娘,被李老太罵得抬不起頭了才不得不用錢擺事。
隻不過三嬸娘家要臉麵,不想讓人說是閨女生不出兒子,生怕影響家裡其他兒女的婚事。隻說是好不容易有個讀書的親戚,人家要是考出來了,連帶著他們一家都能跟著飛黃騰達。
借口說得多了,錢掏出來的也就多了,信的人隻會更多。
時間久了,三嬸的娘家人也都適應了。給李家送錢也越來越嫻熟,早已成了一種習慣。
可就算是如此,有大伯一家那麼大手大腳的花錢巨鱷在,老兩口手裡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餘錢。
這些暫且先擱在一旁,畢竟如今也沒有頭緒去查裡麵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為今之計,還是儘快分家要緊。
一大幫人也沒閒著,全都坐在那兒清點財物。
族長到底是年紀最大且輩分最高的人,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查錢的人,免得誰突然腦子一熱手腳不乾淨再偷偷藏錢。
二房一家更是誰都沒有伸出手去,就怕再被蠻不講理的老太太給賴上,非說少了錢讓他們賠。
三叔此時也醒了,迷茫了一陣後突然伸出手就要摸臉,下一秒就傳出慘叫聲。
三嬸都已經趴在一邊睡著了,直接就被嚇到跳起來。
“當家的你醒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李老三回憶了之前的經曆,感受到臉上好像被人剜掉一塊肉一樣,還帶著麻麻的感覺,急忙開口要鏡子。
隻可惜剛說一個字,整張臉都疼的不行。
李老三疼的一個勁兒地倒吸涼氣,這會兒也不敢再張嘴了,隻是坐起身示意自家媳婦兒把那麵看著並不清晰的黃銅鏡拿過來。
李老三媳婦兒吳氏自然不願,她怕自家男人見了他自己的慘樣後做傻事。
就目前這個情況而言,就算是治好了怕是也會留疤。
酒樓那個地方迎來送往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要一個毀了容貌的賬房先生。
一想到這裡,吳氏心裡就發苦。
她不知道以後自家男人能有什麼好出路。
毀了容去給彆人做工,除了賣苦力,一般情況下都是不會有人要的。
可自己男人是個什麼德行她再清楚不過,苦力他是不會去做的,他嫌累。
如今二房要分家,老大依然在鎮上讀書,老兩口就會把種田的活兒全都丟給他們三房。
沒了鎮上營生的老三肯定不會在鎮裡繼續住下去,那她和三個閨女呢?是不是都得回老家?
二房從前做的那些活兒,是不是都得一件不落的全都落在他們三房頭上?
大哥能賣一次二丫,還能放過她家的三丫四丫和五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