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者們也喜歡美酒佳肴啊!紀雲逍在案前看著那一冊冊厚厚的賬本。十餘日間,庫存消耗得很快。
不知這是有多少修士,記賬竟然比酒樓裡還多。
哦不對,隻有很少一部分是老唐支取的,其他都是各宗各派直接取走的……是熬製湯藥嗎?
卓無憂這會兒剛剛回來,他這幾日一有機會就往院外跑,對於那些宗門和修士很感興趣。不過今天卻一副失落的樣子。
“呦,回來了,在外麵閒逛很愜意吧?”胡芊見他的樣子打趣道:“怎麼了灰頭土臉的,是不是遇上人家貌美如花的女修,隻可惜自己修為低下,不敢上前……”
“哪有?”卓無憂有些不耐的打斷她:“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今天的修士少了好多……”
“人家走了唄,十幾天,說不定人家宗門所有選手都比完了,便提前離開了唄。”胡芊一邊說,一邊熟練的分筋斷骨。
“啊,我什麼都還沒看到呢,中央的高台我還沒上去過……”卓無憂發起苦來。
“彆嚷嚷了,我們不也……”胡芊話說一半突然停了。
卓無憂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隻手在自己脖子上輕輕一拍:“沒一點定性,就是有前輩想傳功,也看不中你。”
這語調,這手,一定是掌櫃!
胡芊微微一躬,就繼續專心致誌處理食材了。
“掌櫃!”卓無憂一笑,又變成老樣子了。
王掌櫃白了一眼就往廚房裡吆喝:“老唐,老唐!”
唐胖此刻正專心做菜品呢,王掌櫃大咧咧地把門猛地推開,有些一反常態。
“怎麼了,您這是?”唐胖稍微抬頭瞧了眼,笑嗬嗬地繼續手頭的活。
“今日多做些份額,用冷庫存著,然後……”王掌櫃又扭頭朝房外喊了聲:“小紀,你把賬目都點出來給我。”
“怎麼,是要走?”唐胖眉頭一挑,這似乎還沒結束呢,這樣撂挑子,似乎不太好。
“嗯哼。這邊廚房林家也有人能接手,不用擔心,此事我已和降塵講過。”
唐胖聽完,理好這一份後,擦了擦手,他也是有不少見識的元嬰期修士,王掌櫃的實力有多高,他略知一二。王掌櫃這種作為,他大致有幾分猜測。
既然如此,唐胖撓了撓他的腦袋,哼起小曲,開始收拾廚房裡的家夥。
這天風語樓的大門敞開了,大夥已經回來了。紀雲逍在櫃台看著進出的人群,出現了很多外來修行者。
他們來了後,店裡的氣氛就變了,老主顧們有些忌憚地避開他們。
仔細想想,半個多月前在城北杏林秘境舉辦這種規模的盛會,來的那些宗門應該都是有頭有臉的,秘境會場裡隻有金丹期以上的。
會沒有金丹期之下的修士來嗎?有言道:“金丹者,百中求一。”那麼最近來杏林城的外來修士,數量應該不少。
幾個陌生的修士,看著應該是一夥的,紀雲逍最近看那麼多修士展露氣息,也總結了一點經驗,對於金丹期之下的修士,他們的境界如何,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那為首的應該是金丹期修士,其他人應該是築基期的。
這夥人一進來就占了個好位置,在那議論起來,聲音甚是紮耳。他們說的話多是講這裡窮鄉僻壤,連個像樣的酒樓都沒找著,諸如此類。他們隻要不動手動腳,還是當個屁吧……
“誒!”為首的金丹修士突然不滿地叫喚起來:“小二呢,怎麼這麼久還沒來?”
卓無憂正安排完一桌,聽到這交換,正要去,卻被周衛按下了,周衛一把把笤帚甩給他,搭上抹布,輕輕幾步來到那一桌人附近。
周衛此刻好像沒之前那麼隱匿了,就算是紀雲逍也感覺得到他身上隱隱散發的氣息。
“客官你好,您需要些什麼?”周衛直抓主要,問那為首的金丹修士。
那人原本想順勢發作,不過乍一看周衛氣息不凡,又細細打量了片刻,發現周衛竟也是個金丹修士。他不得不考慮一下,一個小二,金丹期,還是說是掌櫃裝的?
他語氣稍微收斂點,問:“你們這,都有些什麼?”
周衛還是不太喜言語,將一個寫有菜名的木牌按在桌上,“請看。”
木牌不大,菜式不多,那金丹修士一看,眉頭不禁一皺,“這,就這幾種?”
“真是掃興,那便來幾壺這最貴的酒。”那名金丹修士沉吟片刻,周衛這樣站這,自己也不好亂來,旁邊的築基修士也安分了些。
周衛一言不發,轉身來到櫃台這,取了兩壺風語樓特色酒釀,並幾個酒盅,送到了那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