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陸城是被凍醒的。
院子裡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不知道誰家一大早就開始燉肉,香氣直往鼻子裡鑽。
陸城從被窩裡坐起身子,屋子裡特彆寒冷,想來是煤爐子滅了。
晃了晃腦袋,又沉又暈,胃裡麵明明空空的,卻難受的直犯嘔。
強撐著下了床,腳還沒沾地,又迅速跳進了被窩。
不敢確信一樣,陸城掀開被子看了看,確定自己身上沒穿衣服,整個人是一絲不掛的狀態。
“臥槽!什麼情況?”
昨晚喝多了?喝到幾點不知道,現在是在自己家,那隻有可能是趙斌送回來的。
這小子晚上還要洞房,不管大家夥怎麼灌他,愣是沒喝一滴酒。
“變態吧!送我回來就送我回來,脫我衣服乾嘛!”
關鍵還他媽的脫這麼光,好歹留一件啊!
胃裡麵太難受了,陸城穿上衣服,暈乎乎的去了廚房,逮住爐子烤起手來。
“媽,做好飯沒?”
“快了快了!”陳香蘭回頭看了一眼:“你怎麼看著這麼冷,多穿點衣服。”
“啊沒事,屋裡煤爐子滅了。”
“咦,昨晚喝到幾點啊,瞅你一身酒味。”陳香蘭嫌棄的擺擺手。
“我也不知道,可能後半夜了吧。”陸城完全想不起來了,肯定又喝斷片了,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隻是依稀記得,做了一個夢,一個不可描述的夢。
模模糊糊的,好像夢裡的女人,是林清妍…
陸城臉上露出苦笑,婚都離過了,怎麼會夢到她啊?關鍵在夢裡,兩個人…
“那怎麼沒聽見你叫門?”
陳香蘭的話,突然打斷了陸城回憶夢中的情景。
“哦,可能我踹豔紅姐家的牆頭了,應該是她給我開的門。”
“大半夜的,你又踹人家牆頭,以後可不能喝那麼多了,現在天氣這麼冷,睡在路上也沒人知道,那要是凍壞了怎麼辦,多大人了,還讓我跟著操心…”
陸城強行解釋道:“昨天斌子結婚,幾個哥們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那再高興也不能那麼喝啊,你現在長大了,可以適當的喝點,媽不是不允許,但不能往死了喝,多傷身子啊。”
因為離了婚,老媽這段時間本來就不高興,陸城不敢再頂嘴。
“知道了媽,你先給我盛碗粥晾著,我去洗把臉。”
“快去吧。”
陸城拿上臉盆,去公共水龍頭前接水,陳香蘭從廚房探出身子,又喊了一聲。
“把盆拿過來,我給你倒點熱水啊。”
“不用媽,涼水洗著精神。”
“這孩子,那你趕緊洗啊,洗好臉吃飯!你姐還沒起呢,先叫她起床,一天天的,我能操心死你們倆,一個比一個不省心,什麼時候能長大啊…”
聽著老媽的嘮叨,陸城心裡此刻隻盼望大哥能早點回來,不然這個年能被老媽嘮叨死。
眼看著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按理說,大哥早該接到信了,怎麼還沒回來?
就算不回來,也該回封信才對。
陸城快速的抹好臉,又刷了牙,這才倒掉洗臉水,往屋裡走。
剛要準備拿毛巾擦臉,忽然書桌上一樣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走過去拿在手裡一看,是一串鑰匙,是林清妍那座四合院的鑰匙。
陸城一時有點懵,和林清妍離婚後,兩人便再也沒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