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雪不在家,家裡的大小事兒都由江棠溪一個人負責。
一早起床,照顧著弟弟妹妹吃完了早飯。
上學的時間到了,江棠溪起身開門,冷不丁的一個人從門外跌了進來。
江棠溪然後退了一步,定睛一看,發現是江棠雪,趕忙跑上前把她扶了起來。
“姐,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出什麼事了嗎?”
江棠雪整個人累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呢喃的說了一句:“回來的時候沒有買到坐票,站了一晚上,太累了。”
在江棠溪的攙扶下,江棠雪進了正屋。
看著她的模樣,江棠溪有些心疼:“你怎麼沒有晚一天回來呢?”
話音落下,隻聽到了一陣鼾聲,江棠雪已經累的睡著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江棠溪轉身出去了。
門外,弟弟妹妹們眼巴巴的看著,看到江棠溪出來,小聲的問道。
“二姐,大姐沒事兒吧?是在外麵受欺負了嗎?”
“沒受欺負,就是回來。在車上站了一宿。有些累了。讓大姐一個人在家睡覺吧,等睡醒了就好。”
江棠溪催促著幾個小豆丁去了學校。
一覺睡到了大中午,江棠雪才醒過來。
看著熟悉的環境,她鬆了一口氣。
下次再去省城,得提前找崔玉林的朋友,問問省城回來時買票有沒有辦法。
不然以她的身子骨,再來兩次人就撐不住了。
在家裡隨便。找了點東西對付著吃一口後。
江棠雪直接去了飯館,他她到的時候,飯館的人也剛剛吃完午飯,正準備休息。
看到江棠雪都很驚訝,林如萍道:“這麼快就回來了,比賽完了?”
江棠雪搖了搖頭:“還沒開始比呢,這一次隻是賽前培訓,正式比賽日期定在了一個月之後。”
“怎麼樣,是不是見到了很多大廚?”
趙瑞安對廚藝好的人都比較崇拜。
“我之前跟著我爸去過一趟省城,離車站最近的國營飯店,有一個主廚,聽說家裡有人曾是宮裡的禦廚,做菜那叫一絕,這次你有沒有見到人?”
國營飯店的廚師,不同於他們外地人,不需要住招待所,隻是培訓那天,江棠雪見過一麵。
那人話很少,全場隻和相熟的人說過幾句。
“嗯,見了,但是沒交流。”
趙瑞安聽了,有些遺憾:“師父,下個月你去比賽的時候,要是有機會,你幫我找那個師傅要一個簽名吧。”
“簽名?”
“嗯嗯,你讓他給我寫一句鼓勵的話,以後我學廚就更有乾勁了。”
江棠雪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沒有多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走之前,江棠雪吩咐過,讓趙瑞安每天把做的菜都記錄下來。
簡單的閒聊之後,江棠雪開始查看這幾天他的工作。
趙瑞安現在會做的菜有限,但這幾天都還是變著花樣調換菜譜。
江棠雪誇讚了兩句:“很不錯,繼續保持,再過半年,做大鍋飯的工作,就能完全交給你了。”
趙瑞安歎了一口氣:“師父,我想自己掌勺,火候還差得遠呢。這兩天你不在,換我炒菜,那些工地的師傅們一吃就吃出來了,天天追著曾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止是工地的師父,就是店裡的幾個人也都是這樣的想法。
“江廚,其實小趙做菜沒什麼問題,可不知道為什麼,和你做的菜相比,味道就是差了一點。”
江棠雪看到趙瑞按很挫敗,安慰道:“這很正常,表麵看起來,做菜無非就是起鍋燒油,油熱下菜,翻炒熟後出鍋,有些菜需要特殊處理。但往細裡看,這其中的門道很多。比如燒油,我一般會跟你講油溫七成熱,九成熱,都是一個大概的數字。同樣的七成熱,有的菜溫度要第一點,能保持口感,有的菜需要油溫高一點。我們沒有準確的工具測量,就沒有辦法達到這樣的目的。”
趙瑞按好像收到了啟發:“師父,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有足夠精確的工具,哪怕不會做飯的人也能做到色香味俱全?”
“理論上是這樣”,江棠雪卻搖頭:“但是實際上,很難。工具隻能精準的測量可以量化的部分,對於不能量化的部分,還是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比如有些肉需要醃製後手打上勁,手上的力道,每個人都不一樣。”
江棠雪講得很細,趙瑞安邊聽邊記。
“不錯,基礎功紮實。”
突然出現的男人聲音,驚得江棠雪停止了講解,回頭一看,居然是鐵勺。
登門即是客,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和氣,和氣生財。
不管前幾天鬨得怎麼不愉快,江棠雪還是好脾氣的起身道:“鐵勺師傅,今天刮得什麼風,竟然把你老人家給吹來了。”
鐵勺麵色陰冷,嘴上捧著說道:“本來想著咱們都要回榮城,可以路上搭個伴,聊聊心得。沒想到江師傅走的太著急,當晚就不見人了。出於同鄉情誼,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安全到家。”
貓哭耗子假慈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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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事多,不能在省城耽誤太久。”
江棠雪走得著急,確實有想躲著他們的想法,不想聽他們的糟心話。
鐵勺抓住了她的話口,端著長輩的姿態訓話:“小江,我這麼稱呼你,沒問題吧。”
“沒事”,一個稱呼,江棠雪不計較。
“我比你大二十歲,如果你爸還在世,應該和我年紀一樣大。”
江棠雪低眸,看來這人是查過她的底細了。
“其實,我和你爸是認識的。”
江棠雪對他透露的這個消息,並不意外。
榮城不大,從事廚師行業的人不多,國人對於吃的講究,注定了好大廚之間是有相互的了解。
“不隻是認識,某種意義上講,我和你爸還是一個師門出來的。當時候收你吧做徒弟的那個老師傅,是我師爺趕出門的一個徒弟。”
江棠雪眉心跳了跳,鐵勺不會故意提起這事。
“你爸資質不錯,可惜拜錯了師父,你繼承了你爸的手藝,就是少了個欺負好好調教。”
說話繞來繞去,江棠雪聽的煩躁:“有什麼話你隻管說吧,我對你們這些過往恩怨沒興趣。人死如燈滅,我爸人都沒了,在追究那些沒意思。”
鐵勺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被堵了回去,臉色鐵青。
“小江,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弟弟妹妹還小,照顧好家裡才是你的正事,彆摻和大人們的事情。”
江棠雪佯作不懂:“大人,什麼大人的事情?鐵勺師傅真會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