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地下深處的專屬實驗室,氣壓似乎都比外麵低了幾分。
合金牆壁泛著冷白的光,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精密儀器安靜運行,指示燈如同繁星般閃爍。
這裡是祝福的絕對領域。
祝君跟在祝明身後,好奇地打量著這個與她記憶中二姐那總是堆滿草稿紙、略顯淩亂的研究室截然不同的地方。
五年,改變的不僅僅是她。
實驗室最深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正背對著她們,俯身在一台複雜的能量光譜儀前,長發隨意挽起,露出的一小截脖頸因為專注而微微緊繃。
儀器發出細微的嗡鳴,投射出的光屏上數據流如瀑布般刷新。
“祝福。”
祝明出聲,聲音在空曠的實驗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那身影猛地一僵,手中的光學筆“啪嗒”一聲掉在操作台上。
她緩緩轉過身。
五年時光,似乎格外厚待這位天才研究員。
祝福的麵容依舊清麗,隻是眉宇間沉澱了幾分揮之不去的疲憊和煩躁。
當她看到祝明身後的祝君時,那雙總是沉浸在數據與樣本裡的眼睛變得茫然無措。
隨即就是震驚到瞳孔驟然收縮到針尖大小。
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白大褂下的肩膀開始不受控製地輕微顫抖,視線死死鎖在祝君臉上,仿佛要確認這不是又一個因過度思念而產生的幻影。
“二姐。”祝君鼻子一酸,往前邁了一步,扯出一個帶著淚意的笑容,
“我......我回來了。”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祝福情感泄洪的閘門。
她猛地衝過來,速度之快帶倒了旁邊一把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她沒有像祝明那樣克製,而是直接雙手緊緊抓住祝君的手臂,力道大得指節泛白,眼睛瞬間通紅,淚水毫無征兆地洶湧而出。
“五年!整整五年!”
祝福的聲音是嘶啞的,帶著哭腔和壓抑不住的怒火與後怕,
“你個死丫頭!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們......”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隻是用力抱著祝君,像是要把這些年的擔憂恐懼、無數次希望燃起又破滅的煎熬都擠出來。
祝君任由她搖晃禁錮,反手緊緊抱住二姐。
感受到她單薄身體劇烈的顫抖和滾燙的淚水浸濕肩頭。
這一刻,什麼元星,什麼叛軍,什麼管理員職責,都被這滾燙的感情衝淡了。
她回抱住對方,緩緩安慰著,
“對不起,二姐,對不起......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祝明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沒有打擾這遲到了五年的擁抱。
她冷硬的嘴角微微軟化,眼底深處也有一絲水光掠過。
過了好一會兒,祝福的情緒才稍微平複,但依舊抽噎著,不肯鬆開手,仿佛一鬆手妹妹就會再次消失。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上下打量著祝君,這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妹妹的不同.
那股內斂卻磅礴的生命力,那件材質奇特的披風......她身上奇怪的東西正在不斷地吸引著她的注意力。
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本能瞬間壓過了感性。
“你......”祝福鬆開一隻手,胡亂抹了把臉,眼神變得專注而銳利,像掃描儀一樣上下看著祝君,
“你的能量場......不對!非常不對!這絕不是普通異能提升能達到的!還有這衣服......”
她伸手摸了摸祝君披風的材質,指尖感受到一絲溫潤的能量波動,眉頭緊緊皺起,
“這不是地球已知的任何材料!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她的語氣從激動變成了嚴肅的質問,焦急擔憂的情緒滿滿的裹住了祝君。
祝君心頭酸軟,回頭望向祝明,交換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