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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凝抱著妙妙,帶著侯府奴仆,以及長公主府的侍衛踏上尋兒之路。
“這邊這邊。”
妙妙乖乖待在漂亮姨姨懷裡,用力嗅著空氣裡殘留的味道,短短小手往前方一指:“妙妙聞到了哦!”
在妙妙的帶領下。
蕭若凝帶著侍衛仆從一路趕往城外。
城郊行人並不多,蕭若凝心情也愈發沉重。
淵兒他....真的往城外跑了嗎?
天馬上就要黑了。
若是淵兒在城內,天黑後發病傷了人怎麼辦?
……算了,已經出城了。
就算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
“姨姨!!”
妙妙指著前方的濃密叢木興奮道。
好濃的香味,肯定就在這裡麵~
蕭若凝往後看了眼。
一直跟在身後的帶刀侍衛往前走,抽出刀,將叢木亂刀砍掉,露出被叢木遮擋的一處漆黑山洞入口。
他們小心翼翼往裡探。
蕭若凝打算抱著妙妙進去,被侍衛勸下。
“公主,洞內情況不明,您還是在外麵等吧,以免出現意外。”
蕭若凝便抱著妙妙在外麵等。
沒多久,進洞的侍衛便帶出來一名少年郎。
“放開我!放開我!”
少年郎的聲音略顯粗啞。
他眉眼和蕭若凝沈安硯有兩分相似,劍眉星目,雖然還比較稚嫩,但足以想象,他成年後會是怎樣的氣宇軒昂。
“淵兒!”
蕭若凝心中的大石頭瞬間落下,聲線顫抖。
剛剛還在大叫的少年郎立馬安靜下來,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看。
“沈臨淵!”
蕭若凝看著被侍衛架到跟前的兒子,深吸一口氣,語氣嚴肅:“你想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急死你娘?打昏丫鬟侍衛跑到這兒來,你說說,你究竟想乾什麼?”
“若你出了意外,你讓娘,你讓你爹怎麼辦?”
看著娘親泛紅的眼眶,沈臨淵心裡也不好受,抿抿唇,啞聲說:“娘....孩兒、孩兒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不想死在府中,平白添了晦氣,也不想讓你們瞧見。”
說到底也隻是個十四歲的少年。
一想到自己會死,死了以後再也看不見爹娘親人,眼淚就繃不住了。
妙妙眨巴著大眼睛,打量麵前的哥哥。
他身上同樣繚繞著濃鬱的黑氣。
這一路過來,聰明的妙妙其實也在偷偷觀察。
她發現,似乎隻有漂亮姨姨這一家人,身上有那——麼多的黑氣,其他人身上也有,但很少很少很少。
有些人身上沒有黑氣,還有些人,身上出現的是白色,亦或者泛著很淺很淺很淺金色的氣。
十分淺淡,不仔細點,都看不出來。
天道爺爺似乎同她說過……
妙妙歪著頭仔細回憶。
而蕭若凝,在聽到兒子說的話後,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把,鑽心的疼。
臨淵才十四歲....
“胡說什麼?什麼死不死,年紀輕輕想這麼多。”蕭若凝語氣故作輕鬆,“你的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聽太醫的話乖乖喝藥,會好的。”
沈臨淵沒那麼容易糊弄:“娘,您就彆騙孩兒了,藥都喝了近四年,可我一到晚上依舊.....”
說了一半,沈臨淵覺得沒意思。
這麼說,除了讓娘親傷心,沒有彆的用處。
沈臨淵乾脆轉移話題,正好視線被娘親懷裡的小團子吸引過去,疑惑問:“娘,你懷裡抱著誰家的孩子?怎麼....”
他本來想說怎麼瘦得有點醜。
對上那雙黑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後,醜這個字就說不出口了。
“我怎麼沒見過啊?”
“回去跟你說。”
蕭若凝自然看得出來,兒子在轉移話題。
她看了眼逐漸要暗下的天色,有點著急:“淵兒,先跟娘回府。”
沈臨淵這回沒反抗,乖乖應下。
他跟在娘親身邊,看了懷裡的小團子好幾眼,越看越覺得她好可愛。
一聲不吭的趴在娘親懷裡。
身後披著的紅色鬥篷,襯得她肌膚格外白皙。
就是瘦,太瘦了。
沈臨淵伸手戳了戳小團子軟軟的臉頰。
“小不點兒,怎麼不說話?”
這一戳,倒是把妙妙的記憶給激活了。
她想起來啦!
天道爺爺曾說過,凡間的普通人身上會有氣,白色的是生氣,白色泛金就代表這人最近運氣不錯。
金色越濃,運氣越好。
而與之相反的黑色,則是穢氣。
穢氣越濃,代表此人越是倒黴,嚴重者甚至會有性命之憂,跟短命鬼沒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