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禎沒想到薛采霜會突然開口,愣了兩秒,不輕不重地說了句:“霜兒,不得無禮。”
“這個不能說嗎?霜兒不知道,請侯爺贖罪。”
薛采霜就是仗著自己年歲尚小,童言無忌,即便說錯了話也不好指責她什麼,才敢這麼說的。
沈逸南盯著薛采霜看。
薛采霜原本還帶笑。
在沈逸南的注視下,她笑容越來越僵硬,身體都控製不住輕顫起來。
就是薛禎都扛不住沈逸南周身的壓迫感。
更何況是薛采霜?
“侯爺!”薛禎皺起眉頭,沉聲道:“童言無忌,您應當不會同小女一般計較吧?”
沈逸南收回視線,譏笑一聲:“本侯自不會與小孩兒計較那麼多,隻是子不教父之過,薛相可得好好教教你女兒。”
“本侯的閨女乃是有福之人,什麼天煞孤星,根本是無稽之談!這次便算了,若是下次讓本侯再聽見這樣的話,便彆怪本侯不講情麵。”
說完,沈逸南甩袖離去。
絲毫不給薛禎臉麵。
薛禎臉色極為難看,待到沈逸南離開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什麼玩意,把災星帶回家,還想過安生日子?不可能!”
他低頭。
薛采霜眼淚都嚇出來了,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瞧著可憐得很。
薛禎心疼地擦掉她的眼淚:“霜兒彆怕,過段時日,定遠侯必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眼神發狠。
…
…
京城叫得出名兒的勳貴,基本都收到了侯府請帖。
侯爺都親自來送請帖了。
說明對方真的十分看重剛認的閨女,心想丞相府的天煞孤星,也是攀上高枝兒了。
有定遠侯和長公主在。
即便她是天煞孤星,看在這二位的麵子,即便他們再不想和對方接觸,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去宴席。
說不定還得捏著鼻子去誇這位災星。
天煞孤星的命咋恁好呢?
這還是天煞孤星嗎!
定遠侯府一下便忙碌了起來。
侯府的奴仆不停在外采購,蕭若凝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自嫁人生子後,她已經許久不曾親自操辦過宴席了,基本都是交給孫嬤嬤去準備。
孫嬤嬤是蕭若凝自宮裡帶出來的,特彆能乾。
有她在旁邊幫忙,蕭若凝倒也不覺得累。
妙妙這兩日,則一直和沈安硯在沈臨淵院子裡待著,當然僅限白天。
她非常努力的吃著繚繞在沈臨淵周身的穢氣,但是穢氣實在好濃,啃了兩天,才啃掉三分之一!
這具身體太不爭氣惹,每天吞食的穢氣有限。
如果是本體,隨便吸一口氣,就能把穢氣吃得一乾二淨!
妙妙嘴裡含著糕點,像小倉鼠似得鼓著腮幫子動了動,細細的眉毛擰起,不是很高興。
“怎麼了,不好吃嗎?”
沈臨淵看得手癢,沒忍住,戳了戳妙妙鼓起的腮幫子。
戳下去很快就彈回來,軟軟嫩嫩的。
還挺好玩兒。
“二哥哥。”妙妙乖乖坐在椅子上沒動,任由沈臨淵戳她,小眉頭皺得更緊了,唉聲歎氣:“妙妙現在好弱哦....”
小院外來往的丫鬟奴仆忙碌著。
將侯府上上下下打掃得乾乾淨淨,為幾日後的宴席做著準備。昨日又下了場雪,剛剛才清掃過,地上殘留著一串明顯的水漬。
沈臨淵以為小家夥是在擔心,宴會時她會被人欺負,眼底湧出憐愛,粗聲安撫道:“不用擔心,二哥哥到時候就跟在你身邊!”
誰敢欺負他小妹。
就彆怪他的巴掌不認人了!
沈臨淵挑眉,眼眸銳利。
“妹妹。”沈安硯湊過來擠開沈臨淵,雙手捧著妙妙的小臉,眼神還是呆呆的,軟聲說:“妹妹彆怕,我會保護你。”
沈臨淵嗤笑:“得了吧,就你這小身板,我一拳下去,都得跪下來求你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