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硯呆了好一會兒才有反應,跟著妙妙一塊兒哭,哭聲雙重奏,讓沈臨淵更生氣了。
在侯府欺負他們的小姐少爺,這群人活膩了嗎?
當沈臨淵抱著嗷嗷哭的妙妙和沈安硯回到庭園時,宴會的氣氛頓時便凝重起來。
蕭若凝收了笑,柳眉蹙起,眼裡氤氳著冰霜。
“怎麼回事?”
“嗚嗚嗚嗚嗚嗚娘親.....”
見進了庭園,妙妙哭得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口齒清晰地說:“娘親嗚嗚嗚他們罵妙妙是災星,說二哥哥是短命鬼,還說妙妙會克死你們嗚嗚嗚嗚....”
跟在沈臨淵後麵回來的少男少女們當場白了臉,顫顫巍巍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自家親娘的表情。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長公主您彆往心裡去,等回去我就好好教訓教訓這臭小子……”
“是啊長公主,都是小孩兒,還不懂事呢。”
“臭小子,還不過來給沈小姐和沈二公子道歉?下次再敢亂說話,當心家法伺候!”
蕭若凝冷眼瞧著這群人,輕輕拍打著妙妙的後背,扯扯嘴角冷聲道:“孩子或許不懂事,但大人應當懂事了。本宮以為,侯爺親自上門送請帖時,你們就該明白,侯府對妙妙的看重。”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而聰明人之間不需要把話說得太過清楚,那樣就沒意思了。
呼啦一聲,在場的貴婦跪了大半。
“請長公主息怒,是臣婦們管教不嚴衝撞了沈二公子和沈小姐,臣婦們回去後定當嚴加管教,給長公主滿意的答複!”
說著,她們壓著身邊的少男少女跪下,給妙妙和沈臨淵二人認錯道歉。
迫於長輩和長公主的威壓,這群少年不敢反駁,隻能憋著氣老老實實的跪下道歉。
其中也包括薛采霜。
她都要氣瘋了,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抖。
旁邊同樣跪著的陶玉琳以為她被嚇到了,連忙將人攏在懷裡,壓低音量小聲說:“霜兒彆怕,娘說的話不過是做做樣子,先將長公主糊弄過去。”
“小災星運氣真是好,長公主竟如此看重她。”
是啊,運氣真好。
薛采霜滿是不甘的想。
沈妙妙靠著長公主和定遠侯能活得很恣意,地位可比丞相府小姐高得多。
上天何其不公!
上輩子讓沈妙妙壓著她,這輩子難道還是這樣?
不,不行,她不允許。
薛采霜靠著陶玉琳,低著頭,垂眸掩蓋了眼底濃濃的惡意和冷漠。
她絕不會讓沈妙妙好過。
這些人壓著自家孩子又是跪下道歉,又是說會賠罪,好說歹說妙妙才不哭了,窩在蕭若凝懷裡說想睡覺。
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瑩潤淚珠,鼻尖跟眼眶都泛著紅,一副小可憐樣兒,看得人心軟軟。
蕭若凝拿著手帕輕輕擦了擦她的臉,溫聲道:“睡吧,娘親在這裡,沒有人再敢欺負你。”
妙妙是真的困。
今天起床的時候就困得不行,後麵用完早膳在二哥哥院兒裡睡了個回籠覺,還是很困。也就剛剛整人的時候精神了些,現在演也演完了,困意又如潮水湧來。
她嗅到娘親身上香香的味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毫無心理負擔的睡覺。
妙妙是睡著了,可房間裡的氣氛,卻再也好不起來了。
這事兒也傳到了男客那邊,沈逸南發了好大一通火,讓那些公子小姐的爹娘戰戰兢兢的道歉認錯,發誓會好好管教孩子,以後絕對不會在發生同樣的事情。
沈逸南才作罷。
這麼一鬨,妙妙災星的身份,便沒人再敢拿到台麵上來說了,生怕得罪了定遠侯和長公主。
對孩子也是耳提麵命,杜絕今日之事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