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簡短的兩個字,偏生被唐悅容說得千嬌百媚,聲線裡的媚意格外明顯。
妙妙聽得雞皮疙瘩冒了一身,那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直勾勾盯著唐悅容看,張嘴道:“你聲音好奇怪哦,是喉嚨壞掉了嗎?”
唐悅容:“?”
妙妙像是察覺不到對方有點僵硬的表情,歪著頭繼續問:“治不好了嗎?好可憐哦。”
“妙妙,無禮了。”沈逸南忍著笑,不輕不重地說了句,“唐姑娘是咱們侯府的客人,這樣的話,之後可不要說了。”
護短的很,連道歉都不舍得讓妙妙說。
妙妙眨巴眨巴大眼睛,恍然大悟,像是明白了什麼般用力點頭應下:“好叭,妙妙知道啦,以後不會再說了。”
眼底帶了點同情。
唐悅容深吸一口氣,重新恢複成笑顏如花的模樣,聲音依舊嫵媚。
“妙妙小姐,你還小,很多事情不懂呢。”她捂住輕笑著,嗓音說不出的魅惑:“男人啊,最喜歡民女這樣說話的聲音了呢~”
“像民女這樣身段好,會來事兒的女子,男子最是喜歡,即便他們口頭上說著不合禮數,實際心裡想的……”
話音被打斷。
“唐姑娘。”
沈煜塵麵容淡漠地看過來,語氣清冽如同冬日殘雪,帶著一分刺骨的冷冽:“妙妙年歲還小,請不要在她麵前,說這種上不得台麵的話。”
沈臨淵也緊緊盯著唐悅容,銳利的黑眸像極了山林中的野獸,十分之瘮人。
哪怕他如今不過十四歲,哪怕他的五官還有些稚嫩,都讓唐悅容察覺到絲絲滲骨的寒意。
“你真是我皇帝舅舅找的,能解決蠱蟲的能人異士?我怎麼覺得你是從什麼勾欄出來的,你莫不是在欺君!”
一口大鍋猛地砸下來。
唐悅容被這麼連環擠兌,臉上笑容是真的要繃不住了,勾起的嘴角收了點兒。
“民女生來性子便是如此,改不了。”
唐悅容又笑了下:“既然如此,那就先讓民女為小公子檢查下身體吧。”
沈臨淵有點不樂意。
但蕭若凝給他使了眼色,他隻能悶悶不樂地走到唐悅容麵前,粗聲粗氣地問:“怎麼看?”
“手伸出來。”
沈臨淵繃著臉伸出手。
唐悅容纖白的手指搭在他脈搏處,靜靜感受了幾分鐘後,她眉頭微微蹙起,抬手朝著沈臨淵胸口摸過去。
“你乾嘛!?”
沈臨淵嚇了一大跳,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捂住胸口,惡狠狠地瞪過去。
唐悅容真的要氣笑了,乾脆道:“小公子放心,民女對你這種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家夥沒有半點興趣,不過是想看看你體內蠱蟲長到哪一步了。”
沈臨淵也不尷尬。
他臉皮比城牆還厚,撇撇嘴說:“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小爺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萬一你生出什麼不軌之心,小爺的清白不就沒有了?那怎麼行!”
唐悅容:“……”
沈逸南蕭若凝沈煜塵:“……”
即便是他們,有時候也會被沈臨淵的言語驚得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沈逸南沒忍住,輕咳一聲:“淵兒!”
沈臨淵不情不願回到原來的位置,閉著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你來吧。”
唐悅容沒說話,麵無表情的重新檢查了一遍。
期間非常的安靜,沒人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唐悅容和沈臨淵身上。
妙妙也歪著頭看過去,不太明白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好餓哦,想吃飯惹。
不知過了多久,唐悅容收回手。
蕭若凝急切地詢問:“唐姑娘,可有把握治好淵兒?”
“不急。”唐悅容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捏著嗓子不緊不慢地說:“用過晚膳之後再說也不遲,民女這幾天舟車勞頓,許久未曾用過這樣精致的膳食了。”
蕭若凝擰了擰眉,壓下心中的急迫,揚起笑容微微頷首:“說的也是,唐姑娘請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