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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內門窗緊閉,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阿葭像隻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姣好的麵容上寫滿了焦躁,嘴角甚至冒出了一顆小小的火泡。
“完了完了完了......”
她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聲音發顫,“早知道就不該貪圖省事,把養蠱的冊子給高淩嶽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現在好了,賀禮被盜,我們被強扣在這裡......這分明就是大燕皇帝故意的,他肯定懷疑上我們了!”
她越想越怕,猛地停下腳步,抓住長行的衣袖,眼中帶著恐慌:“長行,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查到我們頭上?要是被他們找到一點證據......我們、我們肯定沒法活著離開大燕了!”
長行依舊端坐在椅上,麵無表情,仿佛外界的紛擾都與他無關。
直到阿葭急得快要哭出來,他才緩緩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聲音是一貫的冷硬平淡:“慌什麼。”
阿葭被他這冷冰冰的兩個字噎了一下,更是氣急:“我怎麼能不慌!這都刀架脖子上了!”
長行看著她嘴角的火泡,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我忘了告訴你,以防此類情狀,我早已留了後手。”
阿葭猛地一愣,焦急的神色凝固在臉上,像是沒聽清:“......什麼?”
“即便他們查,最終線索也不會指向我們。”長行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找好了替罪羊。”
“替罪羊?”阿葭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湊近追問,“什麼替罪羊?你什麼時候安排的?可靠嗎?”
長行垂下眼眸,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避開了她灼灼的視線,隻淡淡道:
“不過是一對恰好處在漩渦中心、又自身難保的蠢貨罷了。時機到了,他們自然會被推出來頂罪。此事你不必再問,知道多了於你無益。”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
阿葭雖然滿心好奇得像有貓爪在撓,但見長行這副模樣,也知道再問不出什麼。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一屁股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撫著胸口心有餘悸道:
“嚇死我了......你有後手不早說!害我白擔心這麼久,嘴上都起泡了!”
雖然不知道長行具體做了什麼,但隻要能把禍水引開,她就謝天謝地了。
至於那替罪羊是誰......管他呢,隻要不是她自己就行。
長行瞥了她一眼,沒再說話,隻是重新將目光投向窗外,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冷芒。
阿葭雖說實力不錯,但脾性智商都不行,回去得跟長老們說一聲,以後莫要再派她出去辦什麼事情了。
這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