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形,一下子讓蕭若凝想起了以前大兒子煜塵生病躺床上的時候,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有點難受。
她趕緊走到床邊,隻見連芳半靠在枕頭上,整個人瘦得都快認不出來了。
臉凹了進去,臉色灰白灰白的,嘴唇也沒一點血色。厚厚的被子蓋在她身上,都感覺空蕩蕩的。她聽到有人來,費力地睜開眼,眼神有點迷糊,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是蕭若凝。
“若凝......你來啦......”連芳聲音啞得厲害,氣若遊絲,還想掙紮著起來。
蕭若凝趕緊上前一步,握住她冰涼瘦得隻剩骨頭的手,不讓她動:“你快彆起來!好好躺著!”
摸著連芳冰涼的的手,蕭若凝心裡又驚又難過,著急地問:“你怎麼病成這樣了?這到底是什麼病啊?太醫怎麼說的?”
連芳沒什麼力氣地靠回去,猛地咳嗽了好一陣,咳得整個人都在抖,臉都憋紅了。
好不容易緩過氣,她才斷斷續續地說:“最開始......就是著了涼,感染了風寒......以為喝幾天藥發發汗就能好......誰知道,一直不見好,藥越喝,人反而越沒精神......”
旁邊陪著的老國公夫人偷偷擦了擦眼角,歎氣說:“不止是太醫,京城裡有點名氣的大夫都請來看過了,藥吃了不知道多少,就是不見效。真是愁死人了。”
妙妙被嬤嬤抱著,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床上那個被濃濃黑氣包著的姨姨。
她吸了吸鼻子,沒忍住舔舔嘴唇咽了咽口水。
好香——
聞起來好好吃哦。
“怎會這樣?”
蕭若凝緊緊握住連芳的手,聽著她和老國公夫人的對話,隻覺得很奇怪。
她驀得想到淵兒剛中蠱毒的那段時間,也是突然生病倒下,身體快速孱弱卻查不出原因來。待到後來體內蠱蟲孵化而出後,他又很快健康,可一到晚上就發瘋六親不認。
再讓太醫過來檢查,才查出是體內中了蠱。
因為蠱蟲在還是蟲卵的時候,寄生於人體內,會下意識的吸收精血。又因為還是蟲卵,就算再怎麼檢查也查不出來。
隻有等蟲卵孵成蠱蟲,才檢查得出。
雖說連芳的狀況和淵兒不太一樣,卻也有相似之處。
所以蕭若凝有點懷疑連芳是中蠱了,不過她不能確定,想了想取下腰間令牌,叫身邊的侍女去太醫署把劉太醫請過來。
“劉太醫之前來瞧過,也沒瞧出什麼來。”老國公夫人長長地歎息一聲。
蕭若凝沒解釋什麼,隻說:“再試試。”
貼身侍女接過令牌離去,老國公夫人見狀也沒再說什麼了。
連芳見到季語薇和妙妙,咳得撕心裂肺,顫顫巍巍說:“....怎得把孩子帶進來了....快送出去....若是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季語薇許久沒見到娘親了,如今看到娘親這模樣,嘴角往下撇,一副馬上就會哭出來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