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晉王妃,不少夫人即便再不喜對方,也得揚起笑行禮打個招呼。
但蕭若凝可不會慣著對方。
王妃又如何?
她是長公主,是陛下親姐。
所以蕭若凝瞥了晉王妃一眼,聲線依舊溫溫柔柔的:“狗嘴裡若是吐不出象牙來便閉嘴,沒人願意聽你說話,惹人嫌。”
晉王妃被蕭若凝一句話噎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卻愣是找不到反駁的話。
她雖然脾氣差說話難聽,可是嘴皮子不行,比不上麵前的蕭若凝。
知道自己討不到好。
晉王妃隻能惡狠狠地剜了蕭若凝和連芳一眼,重重哼了聲,加快腳步,帶著仆從迅速超過了她們拉開距離,仿佛多待一刻都嫌晦氣。
蕭若凝連眼神都懶得再給她一個,隻淡淡對連芳道:“不必理會無關之人,平白壞了興致。”
連芳笑著點頭:“長公主殿下說的是。”
隊伍繼續前行。
不遠處,另一行人正緩步沿著台階往上爬,正是以陶玉琳為首的小團體。
薛采霜被奴仆抱在懷裡,將方才那雖然短暫,卻火藥味十足的衝突儘收眼底。
她看著晉王妃吃癟離開,又看向被眾人隱隱簇擁著,護著的妙妙,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嫉妒和怨毒。
看著沈妙妙這賤人過得那麼好,薛采霜就非常不爽,心臟就像是被蟲子啃噬,泛著密密麻麻針紮般的疼。
腦中閃過一個又一個惡毒念頭。
如今她們已經爬到了半山腰,台階雖然寬敞,但另一側的斜坡坡度十分陡峭,若是不小心失足滾落下去,怕是......極難存活。
又或者,旁邊山上要是能滾落下一塊大石頭砸下去,肯定也活不了......
薛采霜真的很想將念頭實現。
隻不過難度太大了。
她扭頭讓仆從將自己放下,慢吞吞地邁開腿順著台階往上爬。
正在和其他夫人聊天的陶玉琳低頭看過來,叮囑她小心點,讓仆從仔細看好,然後又繼續跟旁人閒聊去了。
勳貴世家出門祈福上香基本都帶上了孩子,陶玉琳不僅帶了薛采霜出來,還有府中幾個庶女也都帶了出來,以及她的兩個兒子和庶子。
陶玉琳對這些庶女庶子向來沒什麼好臉色,她本身就很有手段,再加上生育了嫡子薛弘揚和嫡次子薛弘哲。
後麵又生了個‘天生鳳命’的薛采霜,在薛家後宅的位置可謂是穩穩當當,庶女庶子們都老老實實的不敢造次。
薛采霜身邊就跟著幾名庶女。
她扭頭,帶著命令的口吻說:“你們不要跟在我旁邊,去前麵。”
庶女們麵麵相覷,互相對視一眼,乖乖地繞過了薛采霜往前走。
薛采霜的心怦怦直跳,既有惡毒的興奮,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借著整理發髻的動作,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頭上插著的發飾。
一條色彩異常豔麗、近乎妖異的蜈蚣悄無聲息地爬了出來,順著她的衣領滑下,落在石階上。
這條本就該發揮作用的蜈蚣,已經被養了許久了,毒性一天比一天烈,現如今隻要被咬傷一口,若在半刻鐘內尋不到解藥,頃刻間就會斃命。
她小心翼翼地驅使蜈蚣。
去吧,去咬死那個小賤人!
薛采霜在心中瘋狂地呐喊,目光死死盯著正前方那道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