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牽著戰馬躲入兩側的密林中,用準備好的布條纏住馬嘴,防止它們發出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山穀裡隻有風聲和蟲鳴。
終於,遠處的地平線上,揚起了一片煙塵。
一支南軍隊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數十輛沉重的馬車,在士兵的護衛下,吱吱呀呀地緩緩駛來。
護衛的士兵們一個個盔歪甲斜,神情懈怠,顯然認為在這種地方不會遭遇埋伏。
“來了。”朱岩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
他看著那支隊伍,就像看著一群毫無防備、自己走進屠宰場的肥羊。
當南軍的先頭部隊完全進入穀口時,朱岩舉起了手中的佩刀。
“放!”
隨著他一聲令下,埋伏在兩側山壁上的奔雷營士兵,同時將早已準備好的巨石和滾木推了下去!
轟隆隆!
無數的石塊和圓木,如同一座山崩塌一般,從天而降,狠狠地砸進了南軍的隊伍中。
刹那間,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衝在最前麵的數十名南軍士兵,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砸成了肉泥。
後麵的隊伍也被堵住了去路,亂作一團。
“有埋伏,敵襲!”一名南軍將領聲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
“殺!”朱岩暴喝一聲,一馬當先,從密林中衝殺而出。
他身後的五百黑甲騎兵,如同一道決堤的洪流,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地撞進了南軍混亂的陣型中!
“奔雷狂刀!”
朱岩的刀光,化作一道道紫色的電蛇,在他周圍肆虐。
普通的南軍士兵,在他麵前,如同紙糊的一般,觸之即死,碰之即亡。
他如同一柄燒紅的烙鐵,燙入冰冷的黃油,輕而易舉地撕開了敵軍的防線,直撲那名還在發號施令的偏將錢勇。
錢勇看到朱岩如同魔神般殺來,嚇得肝膽俱裂,撥馬便想逃跑。
“現在才想走?晚了!”
朱岩冷笑一聲,雙腿一夾馬腹,戰馬如離弦之箭般竄出。
他手中的佩刀,在空中劃過一道死亡的弧線。
“噗嗤!”
錢勇的頭顱衝天而起,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
【叮!擊殺敵對將領目標,汲取生命能量260點!】
主將一死,本就混亂的南軍護衛徹底崩潰。
他們扔下武器,哭喊著四散奔逃。
戰鬥,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內,便宣告結束。
“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朱岩下令。
士兵們歡呼著衝向那些馬車。
當他們撬開一個個大箱子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堆積如山。
“發財了,發財了!”一個年輕士兵激動地大叫。
朱岩卻對這些金銀之物毫無興趣。
他徑直走向最大的一輛帥車,車廂內,一個紫檀木盒被黃色的綢緞包裹著,靜靜地放在案上。
他打開木盒,一方沉重的銅印,靜靜地躺在裡麵。
征北大將軍印!李景隆的帥印到手了!
除了帥印,車內還有大量的文書和信件。
朱岩隨手翻看了幾封,眼神陡然一凝。
這些信件,是李景隆與朝中某些大臣的秘密通信。
信中不僅有對戰局的悲觀描述,更有對建文帝用人不當的抱怨,甚至隱隱透露出,若是戰局再敗便要另尋出路的意思。
這是謀逆的鐵證!
然而,當朱岩的目光落在最後一封,被火漆封口的密信上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信封上沒有署名,隻有一個用朱砂畫的特殊標記。
而收信人,並非李景隆,而是另一位南軍大將的名字,盛庸!
朱岩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緩緩拆開信封,裡麵的內容,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信中,竟是要盛庸在關鍵時刻,按兵不動,甚至誤殺友軍,配合燕軍以換取日後燕王登基的從龍之功!
這是一個驚天的陰謀!
盛庸,竟然早就和燕王有勾結?
不,不對!朱岩立刻反應過來。
史書中記載,盛庸可是忠於建文帝的,後來還屢次重創燕軍。
這封信是假的!
這是一個圈套,一個旨在離間南軍將帥,讓他們自相殘殺的毒計!
而寫這封信的人……
朱岩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穿著袈裟、頭戴鬥笠的身影。
道衍和尚姚廣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