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臉橫肉的打手反應最快,眼中凶光爆射,狂吼著撲向洞壁——那裡赫然堆放著幾捆用油布包裹的炸藥!
“找死!”徐衛華瞳孔驟縮,手中駁殼槍幾乎在對方手指觸到炸藥的瞬間怒吼!
“砰!”灼熱的子彈精準地穿透亡命徒的眉心,帶出一蓬血霧!
屍體轟然砸在炸藥包上。
槍聲成了開戰的號角!洞內瞬間炸鍋!子彈帶著死亡的尖嘯瘋狂穿梭!
打在冰冷的金屬設備上叮當作響,濺起刺目的火星;
崩飛的碎石在狹窄的空間內激射!
怒吼聲、慘叫聲、垂死的呻吟聲混雜著刺鼻的硝煙和油墨焦糊味!
“啊——!”又一個試圖頑抗的打手被數顆子彈同時擊中胸口,如同破麻袋般栽倒。
剩下兩人已然魂飛魄散,丟掉武器,抱著頭跪倒在地,篩糠般抖著:“彆開槍!投降!我們投降!”
槍聲驟歇,唯餘硝煙彌漫。
徐衛華踏過粘稠的血泊,目光掃過一片狼藉。他的視線猛地定格在工作台一角——一份被煙灰和幾點暗紅血跡浸染的紙張。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起!紙張頂端,“鷂子令”下麵正是命令周福生銷毀撤離的原始指令!
“找到了!”徐衛華的聲音帶著沙啞的激動,在山洞中回蕩,“鷹巢!端了!”
洞口,通訊員帶著一身寒氣飛奔而至,壓低聲音急報:“徐局長!陳書記急令!‘鷂子’未落網,判斷其趁亂欲從火車站遁逃!命你部火速帶三角眼前往攔截!王隊留下收尾!”
徐衛華眼中寒光一閃,沒有絲毫猶豫,立即下令:“王大有這裡交給你!二牛,外圍給我釘死!其他人,跟我走!”
昌平南口火車站,喧囂沸騰。蒸汽機車噴吐著濃煙,汽笛嘶鳴,震耳欲聾。
南來北往的商販扯著嗓子吆喝,士兵警惕地巡視,各色人等混雜,空氣中彌漫著煤灰、汗臭和焦躁不安的氣息。
徐衛華帶著幾名精悍的便衣,押著帽簷壓得極低、渾身抖如篩糠的三角眼,融入了渾濁的人流。
無形的網悄然張開。徐衛華冰冷的聲音如同錐子,抵在三角眼耳後:“看仔細了!每一個角落!找到他,你活!找不到,或者耍花樣…你知道‘鷂子’的命令是什麼下場,我就能讓你死得更慢、更痛苦!”
三角眼喉嚨裡發出恐懼的咯咯聲,汗珠順著鬢角滾落。
他眼珠瘋狂轉動,像隻受驚的老鼠,掃過一張張或疲憊、或麻木、或狡黠的臉。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搜尋中一分一秒流逝。希望似乎正隨著噴湧的蒸汽消散。
突然!三角眼身體猛地一僵,他死死盯住站台最西側,靠近煤堆的陰暗角落!
那裡蹲著一個毫不起眼的“老農”,破舊的草帽遮住了大半張臉,身上是沾滿煤灰的粗布褂子。
他正佝僂著背,用一隻右手,慢吞吞地整理著籮筐裡幾根蔫巴巴的山野菜。
那隻右手的小指,赫然缺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