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要告訴他們!在英雄的人民誌願軍麵前!在昌平這塊用無數人心血鑄就的‘工業盾牌’麵前!他們的妄想,注定是癡人說夢!注定要碰得頭破血流!”
他猛地指向北方:
“我們昌平獨立團,從今天起,就是釘在後勤線上的鋼釘!
是守護‘鋼鐵生命線’的盾牌!
更是插入敵人軟肋的尖刀!我們要用這三千顆赤膽忠心,用我們手裡的扳手、焊槍、聽診器!
用我們在昌平這一年半練就比槍炮更硬的本事!
去保障前線!
去把敵人扔下的卡車、坦克、大炮、罐頭、藥品,統統搶回來!
用敵人的血,喂飽我們的槍!
用敵人的鐵,鑄就我們的鋼!
讓昌平的‘工業盾牌’,在前線的血與火中,錘煉成一把無堅不摧、令敵喪膽的‘兵工利刃’!同誌們!有沒有信心?!!”
“有!!!”
回應他的,是火山爆發般的怒吼!
徐衛華第一個吼出來,脖子上青筋暴起!
張文傑、許明遠、鄭春秋、楊裕華……所有與會者都“唰”地站起,胸中的熱血被徹底點燃!
拳頭緊握,眼中燃燒著同仇敵愾的火焰,那彙聚起來的低沉吼聲,仿佛要將屋頂掀翻:
“保證完成任務!人在命脈在!誓死貫通鋼鐵生命線!”
陳朝陽重重點頭,目光堅定:“好!散會!立刻行動!時間就是前線戰友流淌的鮮血!分秒必爭!”
昌平南口機械廠·秘密試驗場·深夜
凜冽的寒風抽打在臉上生疼。但此刻聚集在開闊試驗場的數千人,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心頭的熱血已然沸騰。
一片肅殺之中,130輛鋼鐵巨獸靜靜蟄伏。
它們有著拖拉機的底盤,卻背負著猙獰的炮管,粗獷的焊接痕跡在昏黃的燈光下清晰可見,充滿了實用主義的工業力量感。
這就是陳朝陽一年半的心血之一模塊化“拖拉機炮”。
既能快速牽引運輸,又能迅速拆解部署為固定或簡易移動炮位。
3000名獨立團戰士,穿著厚實的棉軍裝,背著步槍,腰挎工具包,早已列隊完畢。
他們不再是單純的步兵,很多人臉上還帶著機油或焊痕,眼神銳利,動作乾練。
他們身後,是500名同樣神情堅毅的工人師傅,他們的工具箱裡裝著扳手、焊槍、測量儀,那是他們的武器。
醫療隊和通信兵也已就位。
陳朝陽站在一輛加裝了鋼板駕駛室的76炮“鐵牛”上,寒風掀起他的軍大衣下擺。他沒有長篇大論,
陳朝陽站在指揮車的踏板上,寒風獵獵,掀起他軍大衣的下擺。
他沒有立刻說話,目光掃過這支即將踏上未知征途的奇特部隊——一支集戰鬥、運輸、維修、醫療於一體的後勤鐵拳。
寒夜中,隻有柴油機低沉的預熱聲和風雪的呼嘯。
他拿起簡易擴音器,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地穿透寒風,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壓抑已久的悲憤:
“同誌們!看看我們身後!”他猛地一揮手,指向南方,仿佛能穿透千山萬水,
“那裡是我們的家!是剛剛站起來的人民共和國!是我們的父母妻兒,是我們流血流汗才換來的和平土地!”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撕裂夜空的質問:
“可是!美帝國主義的飛機,已經炸到了我們的鴨綠江邊!炸彈落在我們的國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