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所有陣地,尤其是‘砧麵’和‘鐵錘’的炮兵群,立刻重新標定!
目標:即將進入龍山穀地的英軍裝甲部隊!
核心覆蓋區域:S彎!橋頭!把預設的諸元,給我根據英軍裝備特點重新核算一遍!穿甲彈準備充足!”
“第三,命令李鐵柱!‘鐵匠鋪’預備隊,抽調整裝待發的反坦克小組和精銳步兵,加強到‘砧麵’和‘鐵錘’預設出擊陣地!
告訴同誌們,磨了這麼久的刀,先拿英國佬的裝甲開開葷!”
“第四,監聽組!給我盯死了安州方向!
任何從安州出來的、企圖接應潰兵或者增援的敵軍,哪怕是一個排,也要立刻報告!”
“第五,命令防空陣地!隨時準備!英國佬挨了揍,天上的鐵烏鴉肯定要來拉偏架!給我把天盯緊了!”
一連串的命令迅速被參謀記錄、複述、傳達。
整個指揮部瞬間從驚愕的死寂中活了過來,充滿了大戰將至,帶著凶狠勁的亢奮。
陳朝陽最後走到洞口,任由刺骨的寒風抽打在臉上。
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殘酷的弧度:
“大魚溜了,是遺憾。但主動送上門來的英軍裝甲營,還有那些注定要撞進網裡的潰兵,就是老天爺給咱們‘昌平鐵牛’的開胃大餐!刀叉備好,準備開席!”
“通知下去:目標變更!‘鐵牛’的第一塊磨刀石——英國佬的裝甲營!給我砸碎了它!”
口令傳遍了“鐵砧”、“鐵錘”的每一個戰位。
偽裝網下,炮手們眼中燃燒起新更加熾熱的戰意。
標尺被重新調整,炮口微微轉動,對準了南方公路新的延伸點。
“首長,那美24師...”陳二牛開口詢問,對其部署。
“跑不了。”陳朝陽從作戰包裡抽出一份泛黃的筆記本,翻到某頁——那是他整理的敵軍指揮官檔案。
“美24師師長約翰·霍奇,西點軍校1922屆,巴頓的老部下。”
指尖劃過紙頁上密密麻麻的批注,“諾曼底登陸時,他指揮的部隊是全軍推進最穩的。這種指揮官...”
他忽然抬頭,眼中精光暴射:“同新!立刻監聽安州方向所有工程兵頻道!我要知道他們在哪個渡口架橋,在哪個路段修工事!”
轉身麵對地圖,陳朝陽的聲音如同淬火的鋼刀:“既然霍奇選擇沿海公路,那我們就逼他改道!”
陳朝陽這道冷酷而精準的命令,抽打在了火炮炮車的每一根神經末梢。
目標變更!獵物鎖定!
那支懵懂無知、正加速撲向死亡陷阱的英軍裝甲營,成了磨礪“鐵牛”鋒芒的第一塊試金石。
“鐵砧”高地指揮部,氣氛從驚愕與懊惱中迅速切換為一種冰寒高度專注的獵殺狀態。
參謀們根據前沿偽裝偵察哨不斷傳回的目測報告和炮隊鏡觀測數據,在地圖上飛快地標注著英軍裝甲營的實時位置、隊形和速度。
“報告!目標前鋒:克倫威爾坦克6輛,間隔約50米,已通過7號界碑!速度約25公裡/小時!”
“報告!中軍:履帶式運兵車12輛,卡車縱隊載物資及步兵約20輛!距離前鋒約800米!”
“報告!後衛:坦克4輛,伴隨步兵!距離中軍約500米!”
“報告!整體隊形:沿公路行軍隊列!未展開戰鬥隊形!未向兩側高地派出警戒搜索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