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陳朝陽的聲音響徹岩洞:
“趙鵬,立刻組織炮群轉移!目標鬆月裡高地!天亮前必須進入陣地!”
“預備隊抽調兩個連,護送炮群,確保安全!”
“李鐵柱!龍山洞就交給你了!守好家,看好傷員!”
“防空營隨主力轉移!定州的天空,歸我們管了!”
“楊同新!立刻與39軍吳副軍長部建立專屬通訊頻道!確保聯絡暢通!”
命令如戰鼓,催促著鋼鐵的洪流再次啟動。
“鐵匠鋪”山穀,剛剛移交完裝備的39軍戰士們,正狼吞虎咽著用繳獲罐頭加熱的食物,抓緊時間恢複體力。
他們看著昌平部隊的戰士將一門門76炮銜接鐵牛和裝甲車,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和期待——這些炮,將為他們砸開定州的城門!
吳濤站在陳朝陽身邊,看著山下忙碌的景象,感慨道:“陳部長,你這‘鐵牛’一動,真是地動山搖啊!接下來定州這一錘子,咱們可得把這天,給它砸出個窟窿來!”
陳朝陽望著定州方向,他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窟窿?不,我們要砸碎的,是‘聯合國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定州,就是他們的神話終結之地!出發!”
鋼鐵的轟鳴再次響起,兩支肩負著不同使命卻目標一致的鐵流,在龍山洞短暫的彙合後,撕裂夜幕,向著最後的決戰之地——定州,滾滾而去!
龍川江的嗚咽,仿佛在為這場東方的“諸神黃昏”奏響序曲。
寒風如刀,切割著狼林山脈的脊梁。
龍山洞通往鬆月裡的崎嶇山道上,一支沉默的鋼鐵洪流正撕裂夜幕,艱難前行。
車輪碾過凍土和碎石,發出沉悶的呻吟;
繳獲的英軍十輪卡和美製GMC卡車,笨拙地轉過一個又一個險彎。
引擎的轟鳴在寂靜的山穀中回蕩,噴出的白氣在冰冷的月光下瞬間凝成霜霧。
陳朝陽裹緊軍大衣,站在一輛吉普車上掃視著蜿蜒的車隊。
76毫米炮群和37毫米高炮——正在完成最後的集結轉移。
大部分炮位已經空置,隻剩下李鐵柱帶領的留守分隊在“鐵匠鋪”進行最後的偽裝和傷員安置。
空氣中彌漫著柴油、機油和未散儘的硝煙混合的刺鼻氣味,以及一種大戰將至令人心悸的緊迫感。
“首長!徐團長和陳副團長回來了!”警衛員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打破了山坳的沉寂。
陳朝陽轉身。
山道拐角處,幾束搖晃的車燈刺破黑暗,幾輛沾滿泥濘。
車門“哐當”一聲被推開,徐衛華率先跳了下來。
他臉上滿是油汙和疲憊,棉軍帽歪戴著,棉大衣的袖子被撕開一道口子。
但他眼神依舊銳利,大步流星地走到陳朝陽麵前,抬手敬禮,聲音帶著長途奔襲後的沙啞:
“報告首長!機動炮兵支隊完成任務,安全歸建!”
緊隨其後的是陳二牛,他咧了咧嘴,補充道:“首長!安州那兩座橋!鐵路橋的主橋墩子,被我們特製的延時高爆彈從中間啃斷了!
塌得像堆爛骨頭!三岔河渡口的棧橋和浮樁,也炸得稀碎!
霍奇那老小子除非長了翅膀,否則絕對飛不進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