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員看著地圖上那片被紅筆重重圈注的區域,聽著參謀複述各軍報告中“重炮對轟”、“坦克燃燒”、“火光衝天”的描述,臉色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他猛地一拍桌子:“陳朝陽被美2師主力伏擊了,凱澤這條毒蛇,果然藏在安州!”
他深吸一口氣,對著通訊參謀下達命令:
“立刻電令:
第一,66軍停止對定州城的試探性攻擊!
集中你部所有力量,給老子猛攻定州火車站和東倉庫區,把動靜鬨大!”
第二,50軍計劃不變,務必徹底切斷安州定州鐵路線!”
第三,命令39軍,加速支援鬆月裡,砸碎美2師的包圍圈,把陳朝陽,給老子完好無損地救出來!
告訴吳濤,老子不管他用什麼辦法,就算用牙啃,也要把陳朝陽給老子啃出來!”
“是!”通訊主任立正敬禮。
命令化作電波,飛向各個戰場。
三支肩負不同使命的誌願軍鐵流,在最高統帥部的意誌下,開始戰略協同!
鬆月裡戰場,硝煙與血腥味濃得化不開。
趙鵬的防空營化身的“坦克開罐器”,每一次37毫米炮的尖嘯,都伴隨著一輛潘興坦克的哀鳴或癱瘓。
37毫米高射炮的核心優勢,在於其驚人的射速與強大的穿甲能力。
它不以高爆彈藥的毀滅性爆破見長,而是依靠高速、密集的穿甲彈幕專注於撕裂目標的裝甲防護,最是坦克的克星。
隘口上方兩側的山頭,在76㎜炮群近乎瘋狂的拋射覆蓋下,美軍步兵的火力被死死壓製,陣地一片狼藉。
隘口內,得到喘息之機的陳二牛,正組織殘存的兵力和火力,依托燃燒的殘骸和岩石,狙擊著試圖重整旗鼓的美軍步兵反撲。
然而,危機遠未解除!
美2師長勞倫斯·凱澤少將絕非庸才。
最初的震驚和裝甲部隊的慘重損失後,他迅速恢複了指揮官的冷酷。
“命令23團,放棄與山頂炮兵的糾纏,全力向隘口內突擊,用步兵淹死他們!”
凱澤在後方隱蔽指揮所對著電台咆哮,“騎5團剩餘坦克,不要糾纏那些該死的‘高射炮’!
立刻後撤重組,從南麵迂回,配合23團,給我把隘口內的殘敵徹底碾碎,炮兵給我轟擊反斜麵,壓製可疑區域!”
凱澤的戰術意圖極其清晰:放棄與外圍陳朝陽主力炮群和反坦克火力的硬撼,
集中所有力量,以絕對優勢的步兵兵力,迅速吃掉被堵在隘口內、已經遭受攻擊的陳朝陽先頭部隊和那批火炮!
隻要吃掉這核心一塊,外圍的敵人再凶悍,也失去了利齒!
美軍的戰術調整立竿見影!
遭受炮火壓製的23團步兵,在軍官的嘶吼和督戰隊的槍口下,頂著傷亡,從兩側山坡向隘口內湧去!
步槍、衝鋒槍、手榴彈的爆炸聲瞬間蓋過了高炮的射擊聲!
陳二牛的壓力陡增!
而騎5團剩餘的十幾輛潘興坦克,也開始笨拙地倒車、轉向,試圖脫離與反斜麵高炮的接觸,尋找新的攻擊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