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興南港,用一切可用的船隻,立刻、馬上運走!”
“從最前沿的陣地開始,部隊梯次交替掩護,向鹹興興南港核心防線收縮。
每一步撤退都必須得到空中和炮火掩護,絕不能演變成另一場潰退!”
4.“給東京,不,給李奇微將軍的新司令部發報!
告訴他,東線的災難性局麵,完全是由於前最高指揮部,先前不切實際的進攻命令和情報嚴重失誤造成的!
我們嚴重低估了敵人的兵力、裝備,尤其是他們指揮官的狡猾和攻擊性,第十軍現在需要的是救援!”
副官低聲提醒:“將軍,關於…關於誤炸事件,我們是否需要向外界解釋…”
“解釋?!”阿爾蒙德猛地打斷他,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猙獰的苦笑,“解釋什麼?解釋我們的飛行員在夜裡把一群丟盔棄甲、狼狽逃竄的士兵當成了氣勢洶洶的敵軍隊主力?
解釋我們如何用美國炸彈高效地屠殺了美國士兵?這是戰爭!是地獄!
這種醜聞隻會讓國內那幫反戰的混蛋更得意,讓士兵們更加絕望!
把它列為最高機密,所有報告加密存檔!對外統一口徑:柳潭裡撤退部隊遭遇敵國軍隊主力伏擊,損失慘重,但仍英勇突圍!”
他疲憊地揮了揮手,仿佛耗儘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椅子上,望著地圖上那片巨大、令人絕望的紅色區域,喃喃自語,聲音裡充滿了失敗者的怨毒和不甘:
“陳朝陽…又是這個陳朝陽…他就像個幽靈…麥克阿瑟將軍倒台了,接下來呢?這個該死的東方農民,他到底還想毀掉多少東西…”
指揮部內一片死寂,隻有電台裡偶爾傳來的、來自雪原深處的微弱求救信號,如同為東線美軍奏響的一曲淒厲挽歌。
撤退的喪鐘已經敲響,剩下的,隻是在冰雪和炮火中,如何儘可能多地保住一些殘兵敗將的漫長而恥辱的過程。
東京,第一大廈,聯合國軍總司令辦公室,
房間內彌漫著一種新舊交替的壓抑。
道格拉斯·麥克阿瑟的個人物品大多已被清走,但牆上那幅巨大的朝鮮地圖依舊。
上麵的標注,尤其是東線長津湖區域的慘烈態勢,冰冷地呈現在新任總司令馬修·邦克·李奇微中將麵前。
李奇微身姿筆挺,穿著熨燙平整的將軍製服,眼神掃過桌上堆積如山的戰報和電報。
他沒有坐下,而是背著手,在地圖前緩慢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要踩碎前任留下的失敗陰影。
“所以,”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
“這就是你交給我的聖誕禮物,道格?
一個在冰雪中被打殘的陸戰一師,一個被連根拔起的前進指揮部,一位被俘的將軍,還有…堆積如山的物資和無數小夥子們凍僵的屍體。”
他的眼睛死死盯在標注著“下碣隅裡”的位置,那裡現在被一個大大的紅色叉號覆蓋。
辦公室內,幾位關鍵參謀——情報處長、作戰部長、以及從華盛頓跟隨而來的少數親信,屏息凝神。
空氣十分凝重。
“將軍,”情報處長奧唐納硬著頭皮開口,試圖彙報更詳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