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萬歲軍’的兵,撒出去是種子,是火種!今天把他們送到裝甲師,是為了明天咱們全軍、乃至整個誌願軍,都能插上鋼鐵的翅膀!這筆賬,算得清!”
莊興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笑容早已化為深深的認同和肅然。
“不錯,咱們‘萬歲軍’的威風,不能隻停留在過去,更得在未來戰場上,用新的方式,打得更加響亮!”
“對頭!”楚山河重重一拍莊興的肩膀,豪氣再次湧上眉梢,“就是這話,讓周大個子把兵帶好,告訴同誌們,到了新地方,彆忘本,更要給老子玩出花樣來!
老子等著聽他們的好消息,等著看咱們的鐵甲洪流,碾碎一切攔路的魑魅魍魎!”
兩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圖,但那目光已然不同。
先前的不舍已被一種更為宏大的責任感和對未來戰場的熾熱憧憬所取代。
炭火劈啪作響,他們似乎已然聽到了,那由自家精銳種子孕育出的鋼鐵巨獸,在未來戰場上發出的震撼人心的轟鳴。
第39軍軍部,臨時指揮所。
相較於38軍指揮部的豪邁,39軍的氛圍更顯出一種經曆過硬仗後的沉靜和審慎。
第一次戰役減員近3000人。
第二次戰役的結束,三十九軍,傷亡情況,更加慘重,戰鬥減員包括陣亡,負傷,失蹤,高達3200人……更有2000多人,被嚴重凍傷失去戰鬥力…保暖的棉衣,抵禦不了長期在戶外戰鬥的持久,傷寒的肆虐,時時刻刻在軍中上演…
其軍長坐在彈藥箱壘成的簡易凳子上,指尖夾著的煙卷,青色的煙霧繚繞上升,讓他剛毅的麵容顯得有些模糊。
煙霧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雲山那個寒冷的夜晚,美軍M4坦克龐大的黑影在火光中咆哮,部隊付出的巨大犧牲。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再緩緩吐出,仿佛要將那份沉重的記憶隨煙霧一同驅散。
他看向身旁的副軍長吳濤、政委李山和參謀長王樹聲,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分量:
“同誌們,誌司的命令都看到了吧?
陳朝陽那邊要搭台子唱大戲,總部點名要咱們支持。”
他頓了頓,手指在粗糙的木桌上輕輕敲了敲,“雲山那一仗,咱們吃了敵人鐵烏龜不小的虧。
現在,機會來了。
輪到咱們自己煉鋼造甲,養出更硬、更狠的鐵拳頭了!
陳朝陽這小子有能耐,敢想敢乾,咱們39軍,必須支持,而且要拿出最好的家底支持!”
副軍長吳濤聞言,立刻接口,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和堅決:
“軍長,沒說的,陳朝陽跟我們39軍是過命的交情!
龍山洞,要不是他的炮兵狠揍了,騎一師一部,英國人的部隊,咱們繳獲能那麼痛快?
他還給咱們那麼多物資,解了燃眉之急。
後來鬆月裡並肩打埋伏,再到一塊兒解放定州城,這份情誼,是實打實打出來的!
上次他擴編炮兵旅,咱們把炮兵團長都送了過去,心裡就是想著還他這份人情,更是相信他能帶出更強的兵!”
“說得對,交情歸交情,更要看大局。
陳朝陽要搞的不是一般的部隊,是裝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