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必須成為融入這座煤礦未來血液中的本能。
其他礦工和技術人員也紛紛激動地表態。
陳朝陽看著這一張張被希望點燃的臉,心中暖流湧動。
“各位同誌們,光說不練是假把式。
我今天在這裡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變成白紙黑字的計劃,報到省裡!
我需要你們和大家一起監督,一起努力!
咱們要用五年時間,讓這片黑色的土地,不僅產出烏金,更要長出希望!
讓每一個在大興煤礦勞動的人,都能活得有尊嚴,有奔頭!”
他回到桌前,拿起那份《大興煤礦第一個五年發展規劃(草案)》,鄭重地遞到老耿麵前:
“這份草案,請老師們傅帶回去,給工友們念念,聽聽大夥兒的想法。
這不僅是上麵的規劃,更是咱們大興煤礦所有人,自己的未來!”
會議結束後,那幾位老礦工走出會議室,他們的背影因長年挖礦而顯的佝僂,但腳步卻似乎輕快了許多,眼中燃起了熄滅已久的光。
王小川看著他們的背影,低聲對陳朝陽說:“首長,您這規劃……是不是步子邁得太大了?
五年一萬工人,加上職工家屬少說五萬人口……這簡直是再造一個新城。”
陳朝陽目光深邃,語氣卻異常篤定:“小川,你看到的是數字,我看到的是未來。
如果我們不能從根本上改變這裡,那我們今天抓了一個馬保華,明天還會出現張保華、李保華。
反腐,是剜掉腐肉;
而發展,才是讓肌體新生的唯一途徑。”
“這個五年計劃,就是大興煤礦的新生之路。再難,也要走下去。”
………
漢東的早春,還帶著料峭寒意,但省委大院裡的氣氛,比天氣更加複雜難明。
大興煤礦一役,徹底改變了漢東省高層的政治格局。
隨著原第一書記周明光被降職,宋亞文被捕,吳可民被調整,省委排名徹底重組。
陳朝陽被正式任命為漢東省委第四書記,他的話語權,已非昔日可比。
同時,在大興煤礦問題上,陳朝陽關於行政區劃調整的建議部分被采納,大興煤礦及其周邊關鍵區域被正式劃歸漢東省直轄,剝離了與山河省那扯皮不斷的共管關係。
在安排完礦區第一階段生產目標規劃、初步穩定局麵後,臨時軍管被結束。
陳朝陽沒有在功勞簿上停留,他將煤礦的日常管理移交給了新任、經過嚴格審查的管理班子,自己則帶著工業廳的幾個骨乾,再一次紮了下去,直奔漢東省工業的基層腹地。
吉普車顛簸在蘇北、蘇南專區下的各條土路上,車輪卷起的塵土。
陳朝陽此行,決心要親眼看看漢東工業的真實家底,不是坐在辦公室裡聽下麵報喜不報憂、注了水的彙報。
金陵郊縣,紅星農機修配廠
車間裡彌漫著鐵鏽、機油和冷金屬的氣味。
幾台老掉牙的車床、刨床有氣無力地運轉著,發出沉悶而雜亂的噪音,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陳朝陽走到一台銘牌模糊、甚至能看到日文殘留的舊式車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