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要加強對隔離同誌的人文關懷,他們的飲食、用藥要優先保障,不能讓同誌們流汗又寒心。”
“是!”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陳朝陽的“病房指揮所”發揮了奇特的作用。
他無法親臨一線,但大腦卻在高速運轉。
鄭春秋和周慕白也戴著新發放的口罩,前來探視並彙報工作,也被他留了下來。
哪怕如此,陳朝陽依舊不忘了多嘮叨幾句:
“鄭教授,慕白,防疫是頭等大事,但鑽探和煉化,是我們的命根子,一刻也不能停。”
“你們的工作區域,要嚴格執行林醫生的防疫規定,但人員要分成兩班,必要崗位做好防護,確保核心任務不受影響。
尤其是煉化實驗,第一批合格的油品,意義重大!”
鄭春秋點頭回應:“陳書記放心,鑽機就沒停過,新的鑽頭試用效果很好,效率提了三成不止!”
他臉上戴著口罩,但也難以掩飾一雙因興奮而發亮的眼睛。
周慕白也推了推眼鏡,冷靜地彙報:“小型煉油裝置運行穩定,我們已經積累了足夠的數據,
正在設計更大規模的間歇式煉油塔藍圖。
隻要材料到位,很快就能開工建設。”
“好!好!”陳朝陽連說了兩個好字,他知道,這支隊伍,沒有他,也已經能夠在風雨中獨自航行了。
帳篷外,是防疫戰線的緊張忙碌;
帳篷內,是工業火種的悄然跳動。
個人健康的危機,意外地成為了檢驗這支隊伍凝聚力和執行力的試金石,
也讓陳朝陽更加清晰地看到,他所擘畫的藍圖,正由這群可愛的人,一磚一瓦地變為現實。
………
陳朝陽暈倒的漣漪,終究被李赤水按照應急預案迅速報至漢東省委、華東局。
最先做出反應的,正是接到消息後趕往江都的周明光。
吉普車在坑窪的土路上疾馳,揚起的塵土如同周明光此刻焦灼的心緒。
車行至半途,一封來自江都基地的電報,被隨行機要員收到並譯出。
周明光急切地接過電文紙,上麵是陳朝陽即便抱病也力求清晰的措辭:
“明光書記:我已蘇醒,身體無大礙,係疲勞所致,靜養即可。
基地事務已做安排,一切有序。
請明光書記萬勿前來,省城工作繁重,切莫因我小恙耽誤大事。陳朝陽。”
看到“蘇醒”、“無大礙”字眼,周明光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
他了解陳朝陽,若非真有把握,絕不會發這樣的電報。
此時車輛剛離開京州不算太遠,手頭上積壓的工作也確實千頭萬緒,他略一沉吟,便對司機吩咐:
“調頭,回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