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是大陸各族都信仰的族群,但大家都沒有見過神族,神,主要是存在人們心裡。在平時,各族主要通過神廟、圖騰、祭祀等方式單方向與神族對話,至於神族是否聽到,就無從知曉。所以,在大陸,人族、異族還有其他各各族群都會祭拜神佛,以求取神族賜予自己福運。
但是,宣宜,卻有著與神像溝通的能力。
在很長時間裡,每每宣宜覺得孤獨的時候就去跟神像聊天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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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神寺,大雄寶殿,一尊彌勒上神的神像端坐其中,一眾信徒燒香許願虔誠的磕頭祭拜。宣宜靠著院外一株大榕樹下,看著神像的眼睛,開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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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行啊,今天又收了這麼多香火錢!”
“我這一天天的一動都不能動的坐在這,那麼辛苦,收點錢還不行啊?”
“那是你自己樂意不動的,你完全可以顯顯靈,站起來溜達溜達啊,那麼多信徒不就期待這一幕嗎?”
“那你可說錯了,信徒們每天燒香可不是為了看我動,他們隻是為了能有個希望和寄托好像我能真的能聽到他們的許願,真的能幫到他們似的,隻是為了填補他們內心的缺失與不安而已。我要真在這大殿裡溜達,他們估計非要嚇暈不可!”
“得,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就不明白你這天天工作就是坐在這,你要那麼多香火錢乾嘛呢?你又沒地花。”
“誰說我沒地花?晚上了神廟關門,我乾嘛啊?還傻坐著?當然到後街斜巷聽曲喝酒去啊!”
“啊哈哈,這樣啊,那今晚你請客,咱喝一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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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街,斜巷,百花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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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啊,感覺你不太開心啊!”
“怎麼,你有辦法?”
“你要問我,我的辦法當然是你燒香供奉些香油錢或者今晚你請客,要麼你現在拜拜我,我保佑你啊!”
“得了吧你,你就一騙錢的,能有什麼能力?”
“至少,我能在這陪你喝酒啊!”
“說的也是,也就你是我的朋友了。”
“那你說說,咋的了,丫頭。”
“嗯,我發現,我不會死。”
“噗……”神像一口氣差點兒笑噴了。
“丫頭你是因為自己不會死而不開心啊?你這是要氣死眾生嗎?你知道每天多少人來求我保佑他們長生不老的嗎?”
“那隻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一生是有限的,他們從來不需要麵對‘不會死’是怎樣一個人生,特彆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不會死’這樣的一生,甚至幾生。”
“我也不會死啊,誰說隻有你一個人的?”
“但你不能動啊!不能陪我逛街,不能陪我玩耍啊,隻能這麼偷偷摸摸地喝酒,有什麼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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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葉青其實是一種濃烈的酒,雖然顏色淺黃顯得很清淡,入口還有些甜,但是隨後濃烈的酒香入口,咽下,嗓間有一絲辛辣的餘感。作為五十度以上的高度酒,竹葉青,有一種特殊的醉意,喝之不覺,但幾杯下肚後,明顯有一些微醺的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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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死,就不能愛啊!”宣宜的臉微微紅了。
“為什麼?”神像的臉也開始像畫上了胭脂似的。
“愛了以後,他老死了,我還活著,多痛苦!”
“可愛過不夠嗎?至少你有愛過的記憶啊!”
“可是多少年以後,那些和你有過共同記憶的人已經消失了,如何證明我留下的記憶真的存在過?所有人都死了,就算我活著,又怎麼能證明我活過呢?”
“丫頭,我感覺這是一個哲學問題,我是屬於封建迷信的,不屬於哲學。”神像紅著臉又喝了一杯。
“所以,我不開心。”宣宜也跟著拿起酒杯碰了一下神像喝乾了的空酒杯,然後一飲而儘。
神像眯了眯眼睛,好像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聲音有幾分戲謔,“喂,丫頭,談戀愛了?”
“當然沒有!”宣宜放下酒杯,義正嚴辭的說。好像,談戀愛是多麼不好的事情,必須要與之劃清界限。
可是過了片刻,宣宜又渾身放鬆下來,語氣也變得委屈,“你看我娘,她愛上我爹,我爹死了,她差點兒要毀掉一切。我知道,她不是在表達憤怒,她隻是在說她很痛苦。”
說著,宣宜的聲音開始哽咽,“我不想跟她一樣痛苦。”
說著,宣宜開始流淚了,神像看著立刻慌了,趕緊把宣宜摟在懷裡,“沒事兒啊,沒事兒,丫頭,咱不談戀愛啊!那些臭男孩子都傻得很,咱不愛他們啊,乖,沒事兒。”
被神像抱著,宣宜開始嚎啕大哭,神像一邊抱著宣宜一邊拍著她的腦袋,“丫頭,你彆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傷心了!”
......
遠遠的看過去,一個喝醉了的神像懷裡抱著一個小姑娘,不住拿破衣服袖子抹著自己的眼淚。
與此同時,在京城雲上學院的402宿舍,四個男孩子正式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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