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義莊,由思找到宣宜後,兩個人拿出隨命珠一對,發現目標竟然是一致的。
“殺叛軍大將軍隋末可得赤紅琉璃珠,這,是我們所有人的目標嗎?”由思看著珠子分析道。
“不會吧”,宣宜把珠子收起來,掏出隨身的金創藥打算給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如果我們十五個人都是為了殺一個人,那這個人死了會給我們每人一個珠子?我覺得不會,因為不可能十五個人同時砍死一個人吧。”
“嗯,你說的有道理”,由思聽著點頭示意,轉眼一看宣宜拿出金創藥,“你的傷看起來很嚴重啊,我幫你包一下吧。”
“沒事兒”,宣宜想了想自己胸前有一個大洞的傷口,姑且不談男女授受不親的因素,那個傷口要是讓由思看了還不得嚇懵了,“我得換件衣服,你不是穿了叛軍的盔甲,幫我也找一件吧,咱倆目標一致,就一起拌成叛軍混入他們軍營,找機會一起完成任務吧!”
由思覺得甚好,雖然說宣宜的武學技能全班倒數第一吧,但這個時候在這樣一個未知的環境裡能有個熟悉的人一起,而且目標一致,真的是運氣很好的事情。於是,由思趕緊的從屍體裡麵扒下一身叛軍的盔甲拿給宣宜。
宣宜換了衣服,此時剛剛過了子夜,她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傷口正在一點一點修複,很快的,便恢複如初。她也沒有什麼詫異的表情,整理好衣服便坐回由思旁邊。對於身體修複的詫異,早在七歲那年自己從屋頂跌落傷的很重卻在子夜複原時就已經出現過了。當時,父親開始急的不行,後來又驚的不行,但母親卻輕描淡寫的對她說“噢,看來你是繼承了我的血脈,可以。以後,你不管受什麼傷都會在子夜複原,即便是死掉也會活過來的。你自己知道就好,也不用太得意什麼。”於是,詫異和得意都沒有出現在宣宜以後的心裡,她就是偶爾會因此苦惱“不會死的話是不是要活很久”這個問題。
和由思坐下,兩人在義莊裡生了火,不知道此時如果有人路過義莊會不會認為是鬼火。
“你和由越,是兄弟嗎?”宣宜傷口複原後,也不疼了,精神力也恢複了。
“是的”,由思一想起由越,就自然的流露出一副大哥的樣子,“由越是我五叔的兒子,不,他,唉,不管他怎麼想,我五叔一直都是認他這個兒子的,我也是認他這個弟弟的。”
“你們”,宣宜想了想,還是問了,“關係一般?”
由思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之前由越在我們由家是出了名的,嗯,桀驁不馴,玩世不恭,嗯,就是那種囂張小少爺的做派。”由思看了一眼宣宜略顯吃驚的表情,“看不出來吧,在學院裡,由越真的跟我之前認識的他很不一樣了,可能,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身世的原因吧。”
“其實,在由家,長輩們都知道由越不是由家的孩子,但爺爺最寵五叔,五叔又最寵由越,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當他的小少爺。”宣宜發現由思說著的時候臉上劃過一絲落寞。
“你可能不知道,我五叔,由裡,十八年前也入了雲夢山,和文一斐院長、白墨師長他們一起。由越可能都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是考上雲上學院以後,五叔在給我的信裡麵告訴我的,他讓我在學院裡照顧由越一些。”
“十八年前的雲夢山?”
“是的”,由思弄了弄快熄滅的火堆,火苗又旺了一些,“信裡麵五叔說十八年前,他、文一斐院長、白墨師長還有異族的三個人好像分彆叫暗夜、雲瑞和山嶼,他們六人一同進入雲夢山。其實不止他們六個人,後來又有兩個人進入,不過五叔沒有說他們是誰,隻是提了一句而已。五叔說,他、文一斐院長、白墨師長他們是共過生死的,如果我和由越在學院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可以去找二位師長。”
“彆看由越以前在家十分囂張,但這次在學院見到他發現他變得低調又小心,我想可能是因為他母親去世了,原本他與我五叔關係就很冷峻,失去了母親的庇佑,他才會性情大變吧。我看白墨師長跟他也不曾親近過,才會讓他在學院裡愈發孤獨吧。”
由思說完後看著宣宜,宣宜愣了愣,“你跟我說這些,你們家的隱秘,是?”
“噢”,由思笑了笑,“沒什麼啦,我在由家是長孫,照顧由越本是我的責任,但他與我並不親近,有時候我想與他親近但他卻總是距我以千裡之外。我是看你和由越挺熟的,就想跟你多說一些,如果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照應一下。”
宣宜忽然很羨慕由越有一個如此有責任心又照顧他想法的哥哥,看看自己的堂哥,唉,彆提了。
“嗯,我知道了”,宣宜沒有再就由越的話題多說什麼,“你說,我們明天是回皇宮還是怎麼?”
“我之前聽說,皇帝陛下和親眷都逃到了離宮,叛軍明天會在大將軍隋末也就是我們的目標的帶領下圍攻離宮。所以,明天咱們就去離宮,混到叛軍的隊伍裡,擇機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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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皇宮大殿外,林驊把呆呆站著的肅臨拉著坐下來,關切地問,“怎麼了?你的隨命珠寫的任務是什麼?”
肅臨咚的一聲坐下後,屁股吃痛,從沉思中驚醒,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小聲對自己說了一句“應該不會的”,然後轉頭對林驊說,“沒事兒,你的任務是什麼?”
林驊拿出自己的隨命珠讓肅臨看,“殺皇帝安林可得赤紅琉璃珠”,肅臨看了後有些猶豫,“皇帝安林?嗯,我想,咱倆任務一樣,是不是我們要去離宮?我聽說皇帝陛下和親眷都逃到了離宮。”
林驊沒留意到肅臨表情和語氣中的遲疑,他把隨命珠裝回袋子裡,“我是在想,我們真的要支持叛軍嗎?”
肅臨驚訝林驊又一次提起這個話題,剛才林驊第一次說的時候,肅臨以為他就是感慨一下而已,但現在看起來,林驊是有自己的想法。
林驊認真地說,“我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叛軍安慶和皇帝安林的對話,我就很不恥安慶的逼宮。可沒想到我自己的身份竟然是叛軍,我父親經常教育我,為人要正,要乾正確的事情,做正確的選擇,站在正確的立場上。我的人生目標就是要守衛正義,除惡揚善,現在,卻要我去做反叛的事,還要殺了皇帝陛下,我覺得我做不到。”
“可是”,肅臨仔細想了想,“我們現在並不是在現實世界裡選擇,我們是在一個課程設置裡,難道不是完成任務才是最正確的事?”
“不管在哪裡都一樣有立場”,林驊堅定地說,“善惡的立場,對錯的立場。是,我們是在課程裡,但是,我們依然要忠於我們自己的是非觀不是嗎?”
“可現在,你分得清皇帝陛下與叛軍的是非嗎?我們聽的都是他們的一麵之詞,我們並沒有在這個故事劇本裡獲取更多的關於孰是孰非的信息。”
“我認為在沒有事實支撐的情況下,國就是對、君就是對、正統就是對,背叛就是錯,大逆不道就是錯,以私利掀起戰爭就是錯!我就是這麼簡單的判斷的。”林驊斬釘截鐵地說。
肅臨有些震撼地看著林驊,林驊簡單粗暴但是是非分明的價值觀讓肅臨開始重新思考起來。肅臨的父親肅文清並沒有繼承爺爺三公大將軍的軍人職業,而是選擇做文官掌管戶部,從小耳濡目染的肅臨聽到更多的話是“選擇時要審時度勢”,“識時務者為俊傑”,“趨利避害”等等......那些到底對不對,肅臨從來沒有思考過。
“不過”,林驊語氣平靜下來,“我們還是要去離宮,去看看那邊的情況,畢竟我們知道了任務了,總是避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到時候再看吧!”
林驊說完就直接躺倒,看著天上的星星,肅臨卻沒有動,他依然坐著,看著篝火,“到底,什麼才是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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