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坐在那個彆致的小院子的湖邊石沿上,看著雲仙人蹲在湖邊用樹枝撥弄水麵,一邊撥弄一邊對湖水裡的魚說話,“你們怎麼會這麼小呢?這麼小的魚一般是不會遊到海邊的,你們是怎麼回事?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嗎?還是找不到自己的娘親了?”
雲端看著那個根本不認識自己的自己的母親,心裡有一些酸楚。這個時候,雲啟走了過來,慢慢的在雲端身邊坐下,“端兒,你怪爹爹嗎?”
雲端笑著看著雲啟,握著他的手撫摸著他蒼老的手背,“怪你什麼?怪你當年太多情,到處勾搭女人?可你當年要是不去勾搭我娘的話,哪裡還有我呢?”
雲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看著這個最能乾的女兒,“端兒,你的能乾,你的強大,肯定不是遺傳的我,我總是不喜歡權勢,不喜歡爭奪,我也做不好這些。你卻可以當這麼大的雲家家主,並且做的那麼好,應該是遺傳你的母親吧,她也是你這樣強大的女人。”說著,雲啟看著蹲在湖邊的雲仙人。
“我遇到她時,她才十幾歲,但少女的她就是聰明而強大的,或者說,是厲害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不長,可那每一天我都記得,因為幾乎每一天她都會教育我這個比她大好多的哥哥。”雲啟想起曾經的時光,臉上立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雲端看著父親的幸福笑容,心裡感到很滿足,然後逗趣地說,“父親,沒想到啊,你還有,受虐的傾向啊!”
雲啟一臉尷尬的哈哈大笑。
“父親,再見到母親,你覺得幸福嗎?”雲端淡淡地問著。
雲啟轉頭看著這個彆院,“這個院子,是我和你的母親分開之後回來便開始一點一點修建的,這裡的一切都是人族的風格,也是我記憶中和你母親一起時的場景,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無法和她相見了,所以,才弄了這個院子可以經常坐坐,回憶回憶。幾十年來,我沒想過會再見到她,我更沒想過,再見到她時她是這樣無法認出我也記不得我的樣子……”看向那個玩水的雲仙人,雲啟的眼中流露出悲傷。
“我會找最好的大夫,治好母親的,不要擔心!”雲端握著雲啟的手,安慰他道。
“當年,你的外婆把你送過來的時候,我以為我可以和你的母親有希望在一起的,但是,你的外婆給我帶了一封信。她說你的母親不知道我是異族雲家人,如果我仔去找她必然會給她帶來災禍,她是要當仙人島島主的。當時,人族和異族積怨極深,如果我和你母親在一起,必然會毀了雲家和仙人島。你外婆說,把你送給我撫養,已經是對我們來說最好的結局了。你外婆的話是對的,我從來都對這些權謀時事思考不過來的,還是我的大夫人,雲商的母親,她不僅接受我對你母親的思念,也願意接納你,她還為了幫我圓謊讓她最親近的表妹背負上你的生母的名聲。我真的是,愧對大夫人,唉,後來我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去找你的母親。隻是在後來,當你的母親當上了仙人島的島主,並給自己起名雲仙人的時候,我知道,她記得我。她一直知道我姓雲,隻是不知道我是異族的雲家人,用雲的姓氏來作為她島主的姓,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是我對不起她!我這一生,一對不起結發妻大夫人,二對不起你的母親雲仙人,我就是這麼的失敗,當不好雲家家主,也不是一個好男人……”說著,雲啟掩麵落淚。
雲端靠父親坐的更近一點,把雲啟樓在自己懷裡,輕輕的拍著父親的後背,“人,總是很難過一個情字,情,又是抵不過命運的。”
雲啟拉住雲端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端兒,其實,父親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你那麼優秀,卻因為我而耽誤了你的前程,我真的……”
雲端打斷了雲啟的話,“父親,我都說了,我們都抵不過命運,現在這些,便是我雲端的命運而已,不乾你的事,你是我的好父親,永遠都是!”
雲啟把頭靠在雲端的肩頭,這個女兒,是他最大的依靠,不僅僅是在雲家的事務上,更是在雲啟的內心裡,最安全的便是雲端了。
“父親,話說回來,當時我要去雲上學院離家前夜,你才告訴我我的母親是雲仙人,我在雲上學院會遇到她。我記得當時你說是你的老朋友得到的絕密消息告訴了你,我那個時候沒放在心上,現在想想,你的老朋友,你的哪個老朋友給你這個消息呢?”雲端一邊安慰父親,一邊想到些什麼。
雲啟抬起頭,看了看雲端,麵露難色,“端兒,其實……不過……”
雲端看見父親的猶豫,意識到這裡麵可能有問題,雲端的聲音嚴肅起來,“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啟是會有些怕雲端嚴肅的,心下一慌,“端兒,是這樣的,其實,當時,是月光告訴我的關於你母親的消息,但她怕你知道她知道此事會感到尷尬,就囑咐我一定不要告訴你是她跟我講的,所以,所以我才編出一個老朋友,端兒,你母親已經接回來了,你就,你就彆生氣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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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雲端沒有怪父親,隻是,聽到月光這個名字時,心中好像迷惑了,又好像更開朗一些了。
阿葉表演完夜場已經很晚了,卸了妝,洗了澡回到後院,發現阿斯仁站在她房間門口的廊下。
“怎麼還沒有睡?”阿葉擦著頭發走過來。
阿斯仁看見阿葉笑了笑,“以前每天看你演出結束之後,我都會去吃點夜宵才回去睡覺的,現在我躲著這裡看不了你的演出了,但這個時間也還不困呀!”
阿葉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阿斯仁,“你的意思是,吃夜宵去?”
“走啊!”
“走!”
巷子口有一個賣夜宵的餛飩攤,挑著擔子賣餛飩的,阿葉和阿斯仁坐在小墩子上兩人麵前的一個相對大一點的墩子上勉強放著兩碗餛飩和一碟小菜,所以,阿葉和阿斯仁隻能一人拎一個酒瓶子,喝上一口就把酒瓶子放地上。
“你一直演夜場,不辛苦嗎?”阿斯仁看著阿葉大口的吃著餛飩,應該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