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迷障?”宣宜的聲音中好像比之前多了一絲穩定與平等。
大巫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宣宜,他對宣宜的變化有些吃驚,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於是在他心裡,出現了另一個念頭。
“宣宜”,大巫直起身體靠在椅背上,溫和的對宣宜說,“你作為叢笙大人的子嗣,作為我們巫族合作夥伴宣家的血脈,經過這幾次我們之間的對話和交流,我想,你我之間,我們可以有一個超過巫族與宣家之間,新的約定。”
“約定?”宣宜平靜的看著大巫。
大巫轉眼看看一直跪在地上的烏金,又看看麵前的宣宜,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
從巫山的大門走出來之前,烏金並沒有和宣宜講話,她隻是默默的跟在宣宜的身後,宣宜也沒有關切地去問烏金什麼,兩個人,就這麼默默的離開了巫山,不像來時,那般的好奇與聒噪。
走出巫山的大門,宣宜轉過身去,看著之前那個高聳的巨大的巫族大門慢慢的,化作一個光影,就此消失。
“烏金”,宣宜看著那個重新回到視野裡不太繁華的小小的村莊,“你思考的問題,我聽到了。”
烏金原本看向村口的目光轉移到自己麵前那個相對自己顯得很嬌小的女孩身上,並沒有接話。
“但是,我也不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我們,到底從哪裡來?為什麼,我們要承擔自己獲得的生命,與身份?我並不知道這些是為什麼。”說完,宣宜轉身看向烏金,她麵帶笑容,烏金看見宣宜的眼神裡好像閃爍著光,“不過,我想去尋找那些問題的答案,我們可以一起去尋找!有可能我們的答案是不同的,但,我願意和你一起去,找找看!”
烏金眨了眨眼睛,並沒有回應,但宣宜知道,烏金的不否定,就是肯定。
“至於,大巫的約定……”宣宜正想跟烏金聊聊關於約定的事情,但還沒等她說下去,便有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嗨!你們終於出來了!我可等了你們好久呀!”一個白衣少年從村莊裡走出來,一邊小跑著奔向宣宜和烏金,一邊喊道。
“你是誰?”宣宜本能的把曲舞劍橫在麵前,一副要保護烏金的架勢。
白衣少年跑過跟前就有些氣喘籲籲的,他一手掐著腰喘著氣,一手擺著對宣宜說,“彆彆彆,我可不會武功,你們可彆出手,一招過來我啥也接不住啊!”
宣宜見這個少年的氣息確實如他所說的手無縛雞之力,便把曲舞放下,但還是緊緊的握著,以防出現什麼變故。
白衣少年平穩了氣息,然後對宣宜抱手行禮,“宣小姐,在下夏鳴,我跟隨爺爺去雲上學院的擂台見過你,隻不過,你應該沒有留意過我,所以不認得我的模樣。”
“夏鳴?夏鳴是誰?”宣宜還是沒有明白對方的身份,便直接的問道。
白衣少年也不氣惱,一臉微笑的慢慢解釋道,“我的爺爺,岐山派夏吾東,也就是你的同學沈樵的師門,所以,我才跟爺爺有幸參加了雲上學院擂台的觀摩。”
“沈樵?你認識沈樵?”宣宜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感到一絲親切。
“當然,沈樵是我們岐山派的弟子,按照輩分算,是我的同門師弟,你看看,咱們這不,搭上關係了?”夏鳴還是一臉笑意的套近乎。
“嗯,可是,可是你怎麼在這裡?你剛才說你等我們?你怎麼會等我們呢?”宣宜還是不解的看著夏鳴。
“啊,這個啊,我爺爺他起了一卦,告訴我時間地點,讓我在這裡等人,正好,你們出來了,看來你們就是我要等的人了!”夏鳴對自己爺爺的卦象可是相當的信服。
“你爺爺起了一卦你就來了?你們,你們岐山派也太,太迷信了吧!”宣宜不大接觸算卦這件事,感覺不是很能理解。
夏鳴一臉黑線的看著宣宜,“宣小姐,你怎麼能說我們五行八卦是迷信呢?我們,我們那是厲害的本領好嗎?”
看著夏鳴急了的表情,宣宜被逗樂了,“好吧,好吧,你們那是本領,那,你爺爺的卦象上除了告訴你時間地點以外,還告訴你什麼了嗎?你找我們是要做什麼?”
夏鳴把自己一直背在身後的包袱拿下來,打開從裡麵取出一塊頗大一些的木牌,上麵刻著宣宜看不懂的堪輿之術的符號,夏鳴指著其中的一些符號給宣宜講解,“爺爺的這個卦主要是地點,隻有找你的這個地點是連著時間的,你看,這裡,這裡就是表示現在的時間,不過我還是早到了兩天,一直在村子裡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