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書房。
“什麼?!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招惹我們張家的人!”
書房之內,張去逸憤怒的將手中的竹簡摔在案幾上。
作為當朝皇後之父,正兒八經的國丈!
在這長安城中,居然還有人敢動張家的人?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跪在地上的小廝渾身抖得如同篩糠。
“回國丈爺,是京兆府的人,他們把清公子給抓走了!”
“京兆府?”
“京兆府新來的那個府尹,陳行雲?”
張去逸黑著一張臉,心中怒火中燒。
他知道陳行雲,一個從江州貶回來的書呆子。
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膽子?
“來人!更衣!本公要入宮麵聖!”
他要進宮告死陳行雲!
一個區區七品京兆尹,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知死活!
……
大明宮,紫宸殿。
唐肅宗李亨正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折。
安史之亂的餘波未平,朝堂內外皆是亂麻一團,讓他心煩意亂。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內侍尖細的通報聲。
“陛下,張國丈宮外求見,說有天大的急事!”
“哦?”
唐肅宗放下手中的朱筆,眉頭微皺。
這張去逸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如此火急火燎,所為何事?
“宣。”
片刻之後,身著朝服的張去逸快步走進大殿。
還未等行至禦前,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竟是老淚縱橫,抓著唐肅宗的龍袍袖子就開始哭訴。
“陛下啊!您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唐肅宗心中一驚,連忙出聲:“張國丈這是何故?快快請起,有話慢慢說。”
張去逸哪裡肯起,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泣聲道。
“陛下!那新任的京兆尹陳行雲,仗著自己是京兆府府尹,無法無天,竟然將老臣的侄孫,張清給抓進了大牢啊!”
“張清可是寧親公主的駙馬,是皇家的女婿!”
“陳行雲此舉,分明就是不把皇家放在眼裡,不把陛下您放在眼裡啊!”
聽見這話之後,唐肅宗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張去逸!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陳行雲是朕親自提拔的京兆府府尹,你這麼說他,是不是在質疑朕的眼光?”
張去逸心中一凜,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得重了,連忙磕頭,轉換了說辭。
“陛下息怒!老臣萬萬不敢質疑陛下!”
“老臣今日前來,並非是為了給那不成器的侄孫撈人,而是為了我大唐的法度,為了長安城的安寧啊!”
唐肅宗麵色稍緩,沉聲道:“說下去。”
張去逸見狀,心中暗喜,立刻接著道。
“陛下有所不知,那陳行雲自打成了京兆府府尹之後,便開始大肆針對京中的世家子弟,羅織罪名,大搞冤獄!”
“他打著為民除害的旗號,實則是在城中大肆刮取油水,弄得長安城內人心惶惶,怨聲載道啊!”
唐肅宗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有些懷疑道:“竟有此事?”
“千真萬確!”
“陛下,老臣還聽聞,這陳行雲與那宦官李輔國私下裡勾結,偽造證據,陷害忠良!”
“老臣的侄孫,恐怕就是第一個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