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出來?”
張去逸冷哼道,“那顆釘子是死士,就算死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本官擔心的不是這個!陳行雲那小子抓到人,必然會順藤摸瓜,到時候查到本官頭上,也是麻煩!”
張去逸在房中來回踱步,眼神陰晴不定。
他深知陳行雲的手段,那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滾刀肉,不能等他出招。
必須先下手為強,把水攪渾!
……
第二天早朝,禦史台一名姓王的禦史出班奏本,洋洋灑灑羅列了陳行雲數條大罪。
從虐待犯人,讓他們在農莊過度勞作,到私設公堂,收受賄賂,說得有鼻子有眼。
此事一出,朝廷嘩然。
不少與陳行雲有過節的官員紛紛附議,一時間,金鑾殿上全是彈劾陳行雲的聲音。
唐肅宗李亨坐在龍椅上,麵色鐵青。
他自然不信陳行雲會做這些事,但禦史台言之鑿鑿,眾臣附和,他也不好公然偏袒。
就在朝堂為此事爭論不休之際,一個更驚人的消息從宮外傳來。
京兆府大牢,發生了集體中毒事件!
消息傳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陳行雲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回京兆府大牢。
剛一靠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嘔吐物酸臭味。
牢裡一片混亂,獄卒們手忙腳亂,哀嚎聲此起彼伏。
“怎麼回事!”陳行雲抓住一個獄卒,沉聲喝道。
那獄卒麵色慘白,驚慌的道:“牢裡的犯人,喝了早上的粥水之後,全都上吐下瀉,口吐白沫!”
陳行雲心中咯噔一下,立刻衝進牢房。
隻見那些被關押的勳貴子弟,一個個躺在地上翻滾哀嚎,麵色發青,模樣淒慘無比。
陳行雲快步走到最裡間,那裡關押著昨晚抓到的探子王二。
隻見王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唇烏黑,已經沒了氣息。
“死了?”陳行雲眉頭緊鎖,蹲下身探了探王二的鼻息,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
人,已經死透了。
好一招殺人滅口,好一招釜底抽薪!
陳行雲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禦史台的人已經帶著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氣勢洶洶地趕到。
為首的王禦史看見牢中慘狀,義正言辭地指著陳行雲。
“陳行雲,你好大的膽子!”
“昨夜剛抓了人,今天人就死在你的大牢裡!那些勳貴子弟也個個中毒,你這是想殺人滅口,掩蓋你貪贓枉法的罪行嗎?”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分量可不輕。
“王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陳行雲麵不改色道,“此事蹊蹺,明顯是有人投毒,意圖製造混亂,嫁禍於本官。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還請慎言。”
“慎言?人證物證俱在,還如何慎言!”
王禦史再度道,“陳行雲蓄意謀害人犯,罪大惡極!我會立馬奏請陛下下旨,將你革職查辦!”
一時間,所有壓力都彙集到唐肅宗身上。
一邊是自己信任的臣子,一邊是洶洶群情和鐵一般的事實。
唐肅宗即便再想保陳行雲,此刻也無能為力。
最終,一道聖旨送到了京兆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京兆府尹陳行雲,監管不力,致使牢獄大亂,嫌犯暴斃。著暫停其職務,閉門思過,聽候發落,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