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內,張皇後正因兄長張去逸被氣病一事,心煩意亂。
聽聞李輔國求見,便讓他進來。
“李公公不在宮裡伺候陛下,來我這兒做什麼?”張皇後語氣不善的道。
李輔國躬著身子,尖聲道:“皇後娘娘,奴才這是為娘娘您,為國舅爺,為整個張家著急啊!”
“娘娘您想啊,現在陛下就如此偏袒陳行雲,連奴才的麵子都不給。”
“等將來陳行雲在城外站穩腳跟,羽翼豐滿,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國舅爺和您張家啊!
他將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測,全都告訴張皇後。
這番話,如同一根毒刺,狠狠紮進張皇後的心裡。
她本就恨透陳行雲,此刻被李輔國一煽動,更是又驚又怒。
當晚,張皇後便端著一碗參湯,來到唐肅宗的禦書房。
她柔聲細語,為唐肅宗揉著肩膀,狀似無意的道:“陛下,臣妾聽說,兄長至今還臥病在床,都是被那個陳行雲給氣的。”
“陛下,那陳行雲年紀輕輕,行事太過張揚,不知收斂,早晚會惹出大禍,您看,是不是該敲打敲打他,讓他收斂一些?”
唐肅宗放下手中的筆不軟不硬的道:“陳行雲所作所為,皆在國法律例之中,並無不妥。”
“皇後母儀天下,心胸當更加寬廣才是。切莫因家人私怨,而亂朝廷法度。”
鳳儀宮。
張皇後美豔的臉龐陰晴不定。
唐肅宗那句“心胸當更加寬廣才是”還在她耳邊回響,像根針,紮得她心頭發疼。
好個陳行雲!
好個伶牙俐齒的豎子!
竟能讓陛下如此偏袒於他!
李輔國說得沒錯,此子不死,我張家必有大禍!
張皇後越想越氣,猛地站起身,對著身邊的貼身宮女寒聲道:“立刻傳本宮的口諭,讓國舅爺秘密進宮,本宮有要事相商!”
不多時,張去逸便行色匆匆地趕來。
他一進殿,就看見自家妹妹滿臉寒霜,心中咯噔一下。
張皇後屏退左右,咬牙切齒的道:“兄長!那個陳行雲,必須除掉!”
張去逸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無奈的道:“娘娘,不是臣不想啊。”
“上次在朝堂,您也看見,那小子跟個滾刀肉似的,又有陛下護著,實在不好下手啊。”
“所以本宮才找你來想辦法!”
張皇後聲音尖銳的道,“陛下已經被他灌迷魂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他不是被趕去城外農莊嗎?那裡天高皇帝遠,正是我們下手的最好時機!”
張去逸眼神閃爍,在殿內來回踱步。
妹妹說得對,在京城裡,眾目睽睽之下,確實不好動手。
可到了城外,那就不一樣。
張去逸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娘娘放心,臣這就去查查,他在農莊裡到底在鼓搗些什麼名堂。隻要找到他的軟肋,定要他萬劫不複!”
從宮裡出來,張去逸立刻召集了府中的幕僚和探子。
吩咐調查陳行雲的情報!
“給本官盯死城外農莊,那個姓陳的小子,每天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本官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幾天後,一份詳細的報告便送到了張去逸的書案上。
“新糧種?曲轅犁?”
張去逸看著報告上的字眼,眉頭緊鎖。
他雖然不懂農事,但也知道糧食對一個國家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