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自己了斷!”
張去逸咬牙切齒的道,“讓他寫一封認罪書,就說是陳行雲屈打成招,逼他認罪,他不堪受辱,隻能以死明誌!”
“記住,一定要讓牢頭‘恰巧’發現,把人給救回來,我要讓他半死不活地躺在陛下麵前,指認陳行雲!”
……
當夜,京兆府大牢。
一個獄卒鬼鬼祟祟地打開張清的牢門,將一個小紙包和一封信塞到張清手裡。
“駙馬爺,這是國舅爺的意思。”獄卒低聲道,“您照著辦,國舅爺保證,您死不了,還能把陳行雲那個狗官拉下馬!”
張清看著手裡的毒藥和那封字字泣血的“認罪書”,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瘋狂的恨意。
隻要能弄死陳行雲,他什麼都願意做!
張清毫不猶豫地吞下毒藥,然後抓起筆,在認罪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很快,劇烈的腹痛傳來,他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
就在此時,牢頭帶著人“恰巧”巡邏至此,看見牢裡的情景,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叫道:“來人啊,快!駙馬爺服毒自儘,快傳大夫!”
……
第二天一早,太和殿。
唐肅宗剛坐上龍椅,國舅張去逸就哭著撲出來,跪倒在地,聲音淒厲無比。
“陛下,您要為臣做主啊!”
張去逸涕淚橫流,指著隊列中一臉平靜的陳行雲,悲憤交加地高聲喝道,“陳行雲為了排除異己,結黨營私,竟然對清兒屈打成招,還暗中毒害,偽造認罪書!”
“清兒如今已經奄奄一息,求陛下為張家,為皇室討回一個公道啊!”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行雲身上。
唐肅宗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揮手示意退朝,將陳行雲單獨喊到禦書房。
……
禦書房內。
唐肅宗將那封帶著藥味的“認罪書”狠狠摔在陳行雲麵前,聲音冰冷的道:“陳行雲,解釋!”
陳行雲看都沒看那封信,對著唐肅宗恭敬地拱手道:“陛下,臣清清白白,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臣冤枉!”
“冤枉?”
唐肅宗怒極反笑,“人證物證俱在,張清現在還躺在太醫院裡人事不省,你跟朕說冤枉?”
陳行雲卻不慌不忙,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緩緩說道:“陛下,您可知,京兆府的大牢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唐肅宗皺眉道:“什麼規矩?”
陳行雲朗聲道:“為了防止有人在飯菜裡下毒,或是借機生事,京兆府大牢,從上到下,從我這個京兆府尹,到最底下的犯人,吃的都是大鍋飯!”
“臣每日與眾人同食,若是臣在飯菜裡下毒,豈不是連自己都一起害?”
這話一出,整個禦書房都安靜。
唐肅宗愣住,連旁邊侍立的王公公都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這小子竟然跟犯人吃一樣的東西?
他是傻子嗎?
還是在撒謊?
滿朝文武,誰不把犯人當豬狗?
堂堂京兆府尹,天子腳下的一方大員,竟然跟囚犯吃大鍋飯?
這話說出去,誰信?
看著唐肅宗那懷疑的眼神,陳行雲麵不改色,再度拱手道:“陛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京兆府上下,從師爺到差役,所有人都能為臣作證!”
“您甚至可以隨便提審一個牢裡的犯人,問問他們,臣是不是天天陪他們一起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