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遍體鱗傷、死狀淒慘的少女屍體,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張大人不承認活人,難道連死人,都不認得嗎?”
陳行雲的聲音,冷得像冰,“這九具屍體,可都是從你張府後門抬出來,扔在亂葬崗的,你敢說,你不知道?”
張去逸看到那具屍體,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
“微臣不知,微臣從不插手後宅之事,這些瑣事,向來都是府中管家在處理!”
“此事,定是下人辦事不力,出了紕漏!”
“好一個下人辦事不力!”陳行雲古怪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傳你的管家來問話!”
很快,國舅府那位倨傲的管家,就被帶到禦書房。
唐肅宗怒視管家,寒聲道:“說,這些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陛下,這些都是府裡買來的奴婢,她們手腳不乾淨,偷盜府中財物,被發現後,才被失手打死的!”
管家說完這話,仿佛找到主心骨,腰杆都挺直幾分。
“陳大人,這些都是簽死契的奴婢,跟豬狗無異,犯錯受罰,天經地義,就算失手打死,那也是我們張家的家事,礙著你陳大人什麼事?”
張去逸便得意地看著陳行雲,臉上滿是輕蔑。
陳行雲,你個小畜生,跟他鬥,還嫩點!
不過幾個簽死契的奴婢,就算鬨到天王老子麵前,也隻是家事!
“陛下,您都聽見了,陳大人對我素來頗有怨懟,但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大驚小怪。”
“既是我家的奴婢,就算打死,又能如何?”
唐肅宗本就因為殿內的屍臭味心煩意亂,此刻聽完張去逸的話,更是皺緊眉頭。
這張家也確實過分,但為了幾個奴才,就鬨得滿城風雨,這陳行雲,真是越來越會沒事找事!
唐肅宗看向陳行雲,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滿,“陳愛卿,國舅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為幾個奴婢,把事情鬨到朕的禦書房,你這京兆尹,是不是太閒?”
張去逸見唐肅宗明顯偏向自己,心中大喜。
“陛下,陳行雲無憑無據,僅憑幾具來路不明的屍體,就汙蔑微臣草菅人命!”
“這不僅是羞辱微臣,更是藐視王法,不將皇後娘娘放在眼裡!”
“求陛下為微臣做主,還微臣一個清白,嚴懲此等構陷忠良之輩!”
陳行雲看著張去逸那副影帝般的表演,心中冷笑。
他根本不理會張去逸的哭訴,反而轉過身,用手指著一直跪在地上的李小竹。
“陛下,這位姑娘,名叫李小竹。據牙行老板招供,她正是被拐賣的良家女子之一!”
“微臣將她從國舅府救出時,她正遭毒打,奄奄一息,敢問張大人,難道你連這個,也不認嗎?”
張去逸的目光掃過李小竹那張蒼白卻倔強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一派胡言!”
就在張去逸還想繼續狡辯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李小竹,卻突然抬起頭。
“陛下,民女有證據,可以證明張去逸這個畜生在撒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小竹身上。
張去逸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唐肅宗也饒有興致地看著李小竹,沉聲道:“哦?你有什麼證據?呈上來給朕看看。”
李小竹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睛死死盯著張去逸,一字一句道:“民女可以作證,國舅張去逸的右邊屁股上,有一顆紅色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