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孝宗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都覺得有些肉疼，而張學斌卻點頭：“不多，蓋瑞特那邊給我們報價十億，這樣看來，東方的研發，果然有成本優勢，交給他們沒問題！”
你居然覺得很便宜？好吧，對這種先進的發動機來說，的確不貴。
黃孝宗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也就是說，這種改型，在技術上沒問題？”
“是的！早就該這麼改進了！”
“嗯，那我們就……出了這筆錢。”
三天之後，西工大，大唐公司。
秦保民有些不好意思，屢次三番的把秦亮叫過來，不過……這些決定性的事情，還是得秦亮來拍板啊！
對麵坐著的，是蓋瑞特公司的負責人理查德蓋瑞特，以及公司的總工程師羅傑康納利。
“秦先生，我們聽三菱集團說，貴方有改進我們發動機的完善的方案。”理查德很是興奮：“所以，我們就特意過來了，和你們談一下改裝方案。”
“嗯，當然沒問題，隻要有人給出錢，我們就能改裝，不過……改裝之後，我們也要擁有這種發動機的全部知識產權。”
對麵的人都是一驚，啥意思？從此以後，你們西工大也要生產我們的發動機了？
“秦先生，這樣不太好吧？畢竟……這發動機是我們的啊。”
“沒錯，發動機是你們的，但是性能太差啊，一款原本為亞音速公務機設計的發動機，注定是無法適應超音速飛行的。你們居然隻想在它上麵簡單地增加個後燃氣，就當做戰鬥機發動機來用，你們的這款發動機，到現在外銷是零，就應該能說明問題了吧？沒有我們的幫助，這發動機賣不出去！”
蓋瑞特公司的主營業務，是製造渦輪增壓器，他們造航空發動機，雖然不屬於跨專業，但是也屬於邊緣化的。
他們隻有這樣一款主力發動機，主打公務機市場，加上了加力燃燒室之後，也想要開拓戰鬥機市場，前前後後找了很多意向用戶，結果誰都不要。
用戶又不是傻子！
現在也隻有河溝子對麵的人想要，那也是因為他們彆無選擇！
蓋瑞特公司的發動機，需要改進升級，提升動力，但是……同行是冤家，彆指望其他發動機廠來幫助他們技術升級，他們自己也可以搞，但是時間注定會很漫長，耗費的資金也注定會很多。
現在，有東方幫忙，顯然是最好的選擇，還有人給出研發經費，那就更是喜笑顏開了，但是……東方卻要求生產！
沒有東方幫助，這發動機或許賣不出去，但是，東方有了這種發動機之後，他們蓋瑞特公司就更彆想賣了！東方的產品質量好，價格還低，用戶還會去美國買嗎？
“不用說你們小小的蓋瑞特公司，就連羅羅公司，都在和我們合作，在我們這裡設廠投產，你們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
這句話提醒了理查德蓋瑞特，他立刻說道：“秦先生，貴方能否按照和羅羅公司的合作方案來？貴方的產品銷售，得開拓新市場，不能搶占我們公司原有的市場？”
“那是自然，我們講究合作雙贏。”
“好，那就這樣！”隻要不影響之前的市場就夠了！
他看向身邊的人：“我會把羅傑康納利留在這裡，由他負責和你們一起合作，儘快推出全新的改款來。”
“可以。把所有的技術資料，還有樣機給我們送來。”秦亮點頭：“隻要這些到手，我們會立刻展開工作。”
“是！”
西工大，計算機房。
早稻田惠子睜大眼睛，看著麵前的巨無霸計算機，在她的印象裡，貌似隻有美國的原子能研究機構裡，有這種先進的計算機！
全世界任何一個飛機研製單位，都沒有這種設備！
因為無法完成複雜的計算，那就隻能是做實驗，一次次的風洞試驗，一次次的尋找缺陷，然後改進……在這種情況下，飛機的研發周期會被拉得很長，同時伴隨著研發經費的瘋長。
現在，一切都在計算機上運算，算出來的外形，直接就是最好的！
電子設備的運轉是沒有聲音的，但是為了給這個龐大的機器散熱，有無數風扇在呼呼地轉動著，再加上空調機發出的聲音，組成了美妙的協奏曲。
沒錯，現在隻是初春，很多地方還需要取暖的時候，這機房裡，就需要用空調來降溫了！
“這機器設備的硬盤在什麼地方？”早稻田惠子好奇地開口問道。
“在旁邊專門的硬盤櫃裡，本質上，和之前的計算機沒什麼分彆，隻是運算速度更快而已。”一旁，沙教授淡淡開口。
這段時間，沙教授正好在西工大，所以，這項目就扔給他了，當年，西工大接的第一個設計任務，就是殲七是雙三角翼，當時就是沙教授主持的，所以，在西工大，他的威望和名聲都很高，甚至國外都知道。
他來主持工作，讓早稻田惠子都很驚訝，這……果然，有了秦家的麵子就是不一樣啊。
“出來了，出來了！”就在此時，一名學生喊了起來：“沙教授，這新款教練機的外形已經設計出來了！”
23英寸的專業作圖顯示器上，顯示出來了計算機跑出來的外形。
串列雙座，前低後高，從兩個座艙中間的隔框部位，就開始拉邊條，外凸的邊條，代表著它對渦流的利用達到了很高的程度，進氣道就在邊條的下方，這布局，怎麼看怎麼穩妥！
邊條向後，就是正常的切尖三角翼，中等展弦比，從機翼向後，機身開始變扁，後麵是兩台發動機的布局，全動平尾，高達的垂尾。
整個飛機，設計非常流暢，體現了西工大一流的水準，看著這外形，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漂亮，真是漂亮啊！”秦明感慨：“真沒想到，西工大的技術水平這麼高，飛機的氣動外形，在計算機上就能跑出來！”
“是啊，這裡的研發水平，還真是世界一流！”早稻田惠子說出這句話來，也不是恭維，而是發自內心的，這是她見過最先進的技術了！
“嗯，這外形有了，接著就是把數據傳到我們的木工車間去，讓那邊直接加工。”
“傳？”
“是的，我們已經部署了校園網網絡，而且，還在外麵有網絡，通往我們一個個校辦工廠，這裡的設計圖，直接通過網絡發送。”
“到了那邊，不還是得打印出來嗎？”
“不用，那邊的數控機床，可以直接接收這些數據。”
“這麼先進？”
“咳咳，對我們來說，這隻是很平常的操作。”
早稻田惠子的眼睛裡，神采奕奕，在這裡偷硬盤，很難，但是換一種方式，到外麵的網線上動手腳，明顯就要方便很多，隻要也有網絡終端設備就行……
“好，接下來，我們該跑發動機的數據了。”沙教授說道。
“發動機的數據，也能在這計算機上跑出來？”
“對啊，先跑前三級的風扇葉片吧。”
木工車間。
數控機床在飛快轉動，切削，用了大概五個小時左右，一個漂亮的飛機模型，就做出來了。
“好，接下來，放到我們自己的風洞去吹！”
秦明和早稻田惠子再次震驚：“西工大有自己的風洞？”
“當然有了，我們大學的航空專業是主業，沒風洞怎麼行？”沙教授笑著說道：“走，帶你們過去看看！”
到達風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肚子有些餓，但是，秦明顧不得這些，他看著風洞內，那架飛機模型在接受考驗，數據不斷傳出，很多數據比要求的指標還好！
厲害，厲害！
“沙教授，我……我想留在這裡讀博士！”秦明再也忍不住了。
PS:大致就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