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程會艱苦一些，但是，老毛子不怕。
冷戰時期，老毛子靠著自己堅強的毅力，不知道研發了多少西方世界認為是不可能完成的東西。
那種能在海麵上疾馳如飛的裡海怪物，那種能在太空中停泊，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單人駕駛米格105空天飛機……
等離子體隱身技術，對他們來說或許也有很大的技術挑戰，但是他們相信，自己能克服的！
“秦，你們東方在氣動研究上，很有前瞻性，你能說說看，下一代戰鬥機，最好的氣動布局是什麼樣的嗎？”
既然要問自己……那就再炫耀一下吧，當初忽悠本裡奇，自己畫了個F22的機頭，現在，咱就再畫一個米格1.44的設計方案好了！
秦亮站起來，走到黑板前麵，拿起粉筆。
沒錯，老毛子的會議室裡，沒有計算機，沒有CRT投影機，隻能用純手工的畫法了，好在秦亮的基本功很紮實。
嗖，嗖，嗖！
流暢的線條不斷浮現，老毛子們睜大了眼睛，這……這特麼的不就是咱們正在進行的項目嗎？
如果從側麵看的話，和米格29、蘇27之類的有些類似，機腹進氣道，直通後麵的發動機艙，機頭部分仿佛是騎在上麵的一樣，但是看俯視圖，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寬大的三角翼主翼和前麵的鴨翼，構成了它完全不同以往的氣動布局來，而最吸引人眼球的，還是雙垂尾。
在米格25上，為了提升高速飛行時候的水平方向安定性，老毛子第一次設計了雙垂尾，之後，這種方案就成為了雙發動機戰機的標配，F14、F15、米格29、蘇27都這樣。
不過，一般來說，雙垂尾都是架在發動機上麵的，而眼前的這個設計方案，雙垂尾離發動機艙很遠，是插在三角翼的機翼尾部上的，因為距離發動機還很遠，以至於垂尾和發動機噴口之間，還增加了水平控製麵！
現在，米格1.42項目才剛剛開始，老毛子還在吹風洞呢，沒見過這個布局，很是好奇。
“請問，這個垂尾，為何設計得這麼靠外？”
“這個嘛……當然是為了避開鴨翼的渦流影響，同時，內部再設計控製舵麵，這樣可以在大迎角的時候，也能夠保持足夠的橫滾控製，下麵的腹鰭也很重要，可以強化大迎角時候的控製力……”
“你是說，這些舵麵都能動？”
“對啊！”米高揚設計局的工程師們睜大眼睛，看著上麵的設計方案。
鴨翼兩塊，機翼前緣襟翼六塊，機翼後緣襟翼四塊，垂尾兩塊，腹鰭兩塊，垂尾內部可動舵麵兩塊，這樣，一共是……十八個控製舵麵！
這麼多舵麵，他們的飛控……應付得來嗎？
“經過這樣的設計，再配合發動機的矢量噴管，這款飛機的性能將是全方位的，要格鬥能格鬥，要超音速巡航能超音速巡航，要機動能機動，雖然我不能說美國的項目太多，但是，我可以保證，絕對能力壓洛克希德公司的四代機項目！”
此時，大家夥可沒有太多的興奮，沒錯，這樣設計，性能絕對是無以倫比的，但是……控製難度也是逆天的啊，米高揚設計局，老毛子第一大設計局，設計飛機沒問題，但是飛控這個，取決於國內電子水平的發展能力啊！
他們心中清楚，國內技術是跟不上的。
秦亮還在繼續滔滔不絕：“這機身寬大，武器可以掛在內部彈艙裡，這樣空氣阻力很小，隻要發動機給力，高空飛到2.5馬赫不成問題，還能用超過1.5馬赫的速度進行超音速巡航兩千公裡以上……”
米高揚設計局的人逐漸認真起來，蘇霍伊設計局的人……臉色慢慢地難看起來，這飛機要是搞出來了，還能有他們蘇霍伊設計局的活路嗎？他們的蘇27，這才剛剛算是成熟了一些，接下來……還沒等大放異彩，就要被米格1.44取代了？
他們不甘心啊！
“好啊，這設計是真不錯……”伊萬米高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不知道，可否能借助你們東方的計算機，跑一下這款飛機的設計圖？”
“當然可以，隻要你們出錢，按照我們的要求來，一切都好商量！”
都按照你們的要求來了，還好商量什麼？
在剛開始的時候，老毛子並沒有打算讓東方人幫忙設計，尤其是他們最新的MFI項目，但是……現在很明顯，東方人的設計圖，比他們自己目前琢磨的還先進，所以，交給東方人，也不算泄密。
而且，利用東方的計算機技術，很明顯可以儘快完成飛機的設計，比米高揚設計局自研要快得多！
在三代機項目上，他們隻撈到了雙發中型戰鬥機項目，重型的被蘇霍伊設計局給弄走了，在他們眼裡看來，這不算什麼，畢竟，三代機隻是過渡而已，他們手頭的四代機才是王道！
不過，他們必須得抓緊時間，這樣才能不給蘇霍伊設計局留下太多的裝備時間，國土防空的市場，米高揚設計局也想要搶過來！
伊萬米高揚點頭：“當然，就按照你們的要求來！”
又談妥了一個合作，對秦亮來說，都有些意外的驚喜了。
原本，他隻是想要忽悠老毛子的隱身設計而已，在錯誤的路線下越走越遠，最後搗鼓出來的，也隻是一個半成品，最多叫做三代半而已，達不到四代機的標準。
現在沒想到，老毛子居然還上鉤了，願意請己方來幫忙設計！
這樣一來，老毛子這款飛機的參數，咱們也就能徹底掌握了，在咱們麵前，沒啥秘密，也就沒啥威懾力了，而且，老毛子以為有了咱們的幫助，就能在短時間內把這款飛機搞出來了嗎？
當然不！
這研發的時間絕對不會太短，米格1.44能夠在八十年代末期首飛就不錯了，真正定型，還需要時間，更需要資金投入，以後世老毛子的經濟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把這個項目搞成功！
他們也隻能把蘇27拍扁了當蘇57，糊弄一下阿三還行，真實水平……嗬嗬嗬。
“各位，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我們給大家夥準備了豐盛的午餐，請大家夥移步到食堂！”奧爾加科夫開口。
奶油濃湯、牛奶燴羊肉配土豆、魚子醬、三文魚、椰子蒸雞……這些菜肴，看著還算可以，這個時代的蘇聯，物資已經開始貧乏起來了，不過高層有自己的特供商店，各種食物和生活用品等等都不缺。
不過……當看到老毛子把酒瓶端上來的時候，秦亮就有些皺眉頭了，這些老毛子，彆的本事沒有，就是能喝酒啊！
“各位，下午還有活動吧？我們就不喝酒了。”秦亮開口。
“這……來了我們蘇維埃，怎麼能不喝酒呢？這怎麼能體現我們之間的友好呢？”
“各位，我們這次過來，可不是來喝酒的。這樣吧，我們以茶代酒，你們隨便喝，如何？米高揚同誌，您說呢？”
不能接酒杯，否則……喝下去就沒個夠，不喝到吐都不行，而且，這些家夥憑啥灌咱們酒喝？你們還需要咱們的幫助呢？
伊萬米高揚臉上有些尷尬：“這……”
“我們要是喝了酒，那整個下午可就荒廢了，怕是沒時間繼續和你們暢聊技術了。”
“那就彆喝了。”
秦亮隻是畫了個圖而已，接下來，或許還有很多技術概念甚至是細節呢，尤其是飛控！米高揚設計局雖然造了這麼久的飛機，但是，沒一款是用電傳操作的，米格29也照樣是液壓控製。
所以，他們需要在電傳係統領域，繼續和東方探討……
當年，鐵托來了，都被大胡子給灌吐了，阿三來了，更是會被烏斯季諾夫法則給折磨得上吐下瀉，而此時，東方人來了，鄭重聲明，我們不喝酒，我們喝茶！老毛子還沒脾氣！
在場的眾人都很感慨。
餐桌上，沒有了觥籌交錯，總顯得氣氛有些尷尬，吃過幾口菜之後，西蒙諾夫開口了。
“秦，你們西工大生產的電子設備，非常先進，我們不知道……能不能從你們那裡大批量采購？”
“當然沒問題。”秦亮點頭：“我們打開國門之後，就在和全世界做生意，不管是你們，還是西方，都是我們的客戶。”
“那……能不能把生產技術賣給我們？”
“咳咳，這牛肉燉得不錯，很爛糊……”
看來，這是不願意了。
在場的老毛子都是心中清楚，現在，就連歐洲想要用平板縫隙雷達，那都得從東方采購，老毛子和東方的關係還沒算正式緩和，又怎麼可能從東方那裡采購到最先進的技術？
“不知道，貴方要大批量采購什麼產品？”
“其中最重要的，是直徑九百六十毫米的雷達天線。就是……你們出口給敘駝的那款。”
當初蘇霍伊設計局是通過敘駝來和東方接觸的，不過接下來，隨著蘇27量產，這些零件也都需要大批量采購，不可能再通過敘駝中轉了，而且今天，既然米高揚最新的四代機都能交給東方來幫忙設計，那他們蘇27的零件采購，當然也可以光明正大起來了。
東方人是不會拒絕的。
果然，秦亮點頭：“沒問題，具體采購，可以直接和我們大唐公司談。”
太平洋公司主要賣民品，軍用品得偷偷摸摸地買，這種大批量采購，總有一天會被西方知道的，到時候，他們可能會用這些借口，來給太平洋公司找麻煩。
所以，從現在開始，老毛子的軍品生意，就直接由大唐公司來談，反正到以後，西工大也肯定是第一批上美國佬黑名單的，咱們也不怕製裁，到時候，咱們完全可以反向製裁他們。
“還有雷達係統的一些芯片……”
“沒問題，到時候一起談。”
“好。”
蘇霍伊設計局也就這點要求了，現在既然對方答應了，那西蒙諾夫也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就在此時，秦亮繼續開口。
“平板縫隙雷達天線的加工工藝很高，你們的工廠都是粗放型的，注定加工不出來，芯片也是這樣，你們沒有先進的設備，是注定加工不出來的，不過……解決的辦法，其實也是有的。”
這秦亮，居然又要給他們支招了？
“是什麼方案？”西蒙諾夫滿臉興奮。
“機載雷達的下一步技術革命，就是相控陣雷達，你們既然加工不了平板縫隙雷達天線，那也可以考慮使用相控陣雷達來替代。”
這當然還是錦上添花了，畢竟，老毛子目前手頭已經有了，就是沒有正式對外公布而已。
在米格25叛逃之前，針對米格25的改款就已經有了，換裝渦扇發動機，雖然最大速度降低到了2.8馬赫，但是最大航程卻提升到了近四千公裡，同時，機身也大麵積用鈦合金取代不鏽鋼。
雖然已經有了蘇27，但是要說老毛子手頭最強的截擊機，絕對不是蘇27，而是米格31！
雷達係統也進行了更換，之前的能燒死兔子的雷達被換成了全新的掩體雷達，使用被動相控陣雷達，直徑1.1米，配了三個鐵氧體移相器，搜索距離超過了兩百公裡，還能同時跟蹤十個目標，攻擊其中的四個……
這款雷達，在81年的時候就已經裝備到了米格31上。
所以，秦亮這種提議，說了和沒說一樣！
老毛子的這種使用鐵氧體移相器的被動相控陣雷達是很先進，但是同時，這玩意兒也很重啊！雖然外界從來都不知道明確的數字，但是重量絕對是超過一噸的，不會比蘇27原本的N001雷達輕！
米格31的最大起飛重量46噸，帶著這樣一個一噸多的雷達沒什麼，蘇27可不行啊！更何況，這雷達需要一個專門的武器官來操作，單座的蘇27更是沒法用的。
此時，聽到秦亮建議，西蒙諾夫的臉色有些尷尬：“我們……還是以平板縫隙雷達為主吧，更加先進的雷達，暫時還用不上。”
“為什麼？”
秦，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何必要揭人的短呢？
西蒙諾夫不好意思：“這個嘛……秘密。”
“哦，那就算了。”
等到數年後，兩人再次見麵，秦亮指著己方的戰機機頭，驕傲地說道：“看到了吧？我說過的，相控陣雷達是趨勢，你們當時還看不上。”
而西蒙諾夫一臉的無語，你倒是多說幾個字啊，你說的是主動相控陣雷達，我說的是被動相控陣雷達啊！
主動相控陣雷達，可真是好東西啊，不過，咱們大毛的電子工業，照樣搗鼓不出來啊！
飯桌上，氣氛有些尷尬，伊萬米高揚開口：“這相控陣雷達，的確是個趨勢，多謝秦先生的提醒，來，吃菜，吃菜！對了，有關電傳操控，你們西工大，有相關技術吧？”
蘇27用的還是模擬電傳呢！米格1.42項目如果設計成那麼複雜的控製麵的話，那是必須要用數字電傳技術的了。
老毛子國內的電子技術水平……明顯比不上東方，反正飛機外形也要西工大幫忙，這飛機的具體設計也要西工大來幫忙，倒不如問一問他們的設備。
“當然有，你們需要的話，直接從我們這裡采購就行，要說現代化的飛機，總線技術也是很重要的，雖然1553B標準是美國提出來的，但是我們認為很不錯，你們需要的話，相關設備我們也可以提供。”
老毛子的米格29，沒有用總線技術，到了蘇27上，才第一次使用了ARINC429單向數據總線，數據容量很小，以至於火控和外掛係統還得分離。到了蘇30上，才開始使用1553B數據總線，之後就大量使用了。
現在，老毛子會直接用西方標準嗎？他們會不會覺得丟人？
果然，此時的老毛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的確想用，又覺得丟人，要是不用的話……那他們自己手頭又沒有先進的技術，從零開始，會花費很長時間。
他們此時，是迫不及待地希望趕緊弄到成熟可靠的，他們對國內的電子技術，已經徹底失望了。
“那我們可以先試著用一下，等以後，我們有了自己的技術，再換上我們的。”伊萬米高揚開口說道。
“好，那在進行機體設計的時候，咱們就把布線之類的工作都做了。”
本來之前隻是說設計個外形，也就是氣動布局而已，現在……連機體詳細設計等工作，也會加進來。
老毛子的米格1.44，西工大來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