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華燈初上。
‘煙雨江南’夜總會門口已經是霓虹閃爍,豪車雲集。
夜總會內,光線曖昧迷離。
震耳欲聾的音樂撞擊著鼓膜,舞池裡人影攢動,眩目的燈光切割著迷亂舞動的人群。
明嫣深吸一口氣,挽住了陸奉歸的胳膊。
為了今晚的行動,她特意換上了一條平時絕不會穿的黑色吊帶短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線,臉上化了稍濃的妝容,褪去了幾分律師的乾練,添了幾分妖嬈和嫵媚。
陸奉歸身體僵硬,手心都在冒汗,壓低聲音:“老板……我,我有點暈……”
“鎮定點。”明嫣掐了他胳膊一下,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尋找著可能與案卷描述相符的包廂或人物,“就當是來玩的,自然一點,彆一副要上戰場的表情。”
“我……我儘量……”陸奉歸聲音發緊,手心都在冒汗。
他這輩子都沒來過這麼紙醉金迷的地方。
“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
說著,明嫣按照之前打聽到的信息,朝著VIP區域走去。
……
而與此同時,二樓一間視野極佳的VIP包廂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這裡隔音極好,將外麵的喧囂浮躁儘數屏蔽,氛圍鬆弛而矜貴。
冰桶裡鎮著年份絕佳的酒液,空氣中是高級雪茄的淡淡醇香。
幾個男人散坐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姿態慵懶,談笑風生。
他們衣著看似隨意,卻無一不是剪裁考究,質地精良,腕間不經意露出的手表更是價值不菲,通身透著一種居於食物鏈頂端的從容與矜貴。
“所以說,傅公子這是打算在江南紮根,徹底把‘滬圈太子爺’這名頭拱手讓人了?”一個穿著騷包印花襯衫的男人笑著打趣。
他是許宴清,許家的小兒子,如今在江南打理部分家族生意,也是這家‘煙雨江南’的幕後老板。
傅修沉慵懶地靠坐在真皮沙發上,長腿交疊,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雪茄。
暖昧的光線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眼尾那顆朱砂痣在昏暗光線下若隱若現,平添幾分難言的魅惑。
他懶懶地掀了下眼皮,沒接這話,反而踢了踢許宴清的鞋尖,“你小子倒是入鄉隨俗,把這‘副業’經營得風生水起。”
旁邊另一人笑道:“宴清這叫發揮特長,他這張臉,這身段,不去鴨店當頭牌真是行業損失。”
“滾蛋!”
許宴清笑罵一聲,精準地接住傅修沉拋過來的金屬打火機,在修長指間利落地轉了個圈,動作瀟灑不羈。
他挑眉,眼底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我這是給兄弟們提供一個放鬆的據點,懂什麼?”
另一人將話題拉回正軌,看向傅修沉:“傅少,說真的,江南這邊局麵已經打開,傅氏根基也穩了,就沒考慮過回京都?那邊才是真正的風雲際會。”
傅家在魔都根基深厚,稱傅修沉一句“滬圈太子爺”都不過分,可他偏偏另辟蹊徑,幾年前就來江南獨自開拓,一個躍華生物就讓他身價暴增數十億,硬生生將傅氏集團這塊招牌在江南擦得鋥亮,產業規模翻了幾番。
原本大家都以為江南這邊基業初成,傅修沉該揮師北上,劍指京都了,可他卻似乎安於江南,絲毫沒有北上的意向。
傅修沉神色淡漠:“京都太吵了,江南挺好的。”
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卻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決斷。
幾人皆知他的性子,便也不再深勸。
很快,包廂裡的人說說笑笑,話題從生意轉到近況,又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圈內的一些人和事。
不知是誰,話鋒一轉,忽然提到了一個名字:“哎,你們聽說了嗎?京都那個赫赫有名的‘第一律師’霍寒山,最近好像來江南了。”
“霍寒山?明寒律所那個?他不在京都坐鎮,跑江南來乾什麼?”
“誰知道呢,聽說在到處找人。不過他的業務能力確實是這個,”那人比了個大拇指,“誰家要是有棘手的商業案子,趁他在,趕緊去堵人,機會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