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移開視線,語氣冷淡,“我早就不喝咖啡了。”
霍寒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眉頭越皺越緊——為什麼沒用?
他按照邏輯推演的每一步:記住她的喜好,主動示好,提出補償方案……
所有的一切都精準執行了。
可為什麼結果總是與預期背道而馳?
到底是哪個變量出了問題?
他感覺自己像在解一道沒有標準答案的難題,所有的理性分析在她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明嫣,”他上前一步擋住她的去路,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固執的堅持,“我們談談,隻要五分鐘。”
“霍寒山,你到底想乾什麼?”明嫣的聲音裡浸滿了疲憊。
在她印象裡的霍寒山冷漠疏離,絕對不會死纏爛打。
“我……”霍寒山喉結滾動,那些在腦海中反複演練過的話語,此刻卻笨拙得難以組織,“明嫣,我知道我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你……”
“彌補?”明嫣幾乎要嗤笑出聲,眼眶卻不受控製地發熱,“你怎麼彌補?霍寒山,你根本不知道你錯在哪裡!”
他下意識地反駁,聲音急切:“我知道!我……”
話音戛然而止。
看著他啞口無言的樣子,明嫣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一個心生病了的人,她還能指望他什麼?
或許從一開始遇見他,就是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那時的她憑著一腔孤勇喜歡他。
所有人都笑她傻,說她倒貼,說她熱臉貼冷屁股。
可她不在乎。
因為她堅信,那個能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救她的人,內心一定是溫暖的,隻是被一層冰冷的殼包裹住了。
她要用自己的熱情,去融化那層殼。
可如今——她輸得徹底。
她明嫣,認賭服輸。
回憶如同老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
那些年卑微而熾熱的愛戀,那些被忽視的委屈,那些無數個等待的夜晚……
最終都化為了冰涼和絕望。
霍寒山看著她眼中翻湧的痛苦和恍惚,心頭一緊,“明嫣……”
可還沒等開口——
“寒山!”
一道急切的嗓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秦婉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把挽住霍寒山的胳膊,“寒山!我可找到你了!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啊……”
她這幾日在江南四處碰壁,費儘心思才打聽到霍寒山的行蹤。
“你怎麼來了?”看見來人,霍寒山忍不住皺眉。
“我媽媽的情況突然不好,我又聯係不上你……”
霍寒山的眉頭皺緊:“秦姨怎麼了?”
秦婉眼圈一紅,帶著哭腔:“醫生說可能是出現了排斥反應,血壓一直掉,我又聯係不上你……”
霍寒山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秦婉的媽媽當年為了救他被車撞成重傷,這些年一直躺在ICU裡。
情感冷漠症讓他對多數情感遲鈍,但對血緣親情和既定責任,卻有著近乎刻板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