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今天淩晨的時候,秦女士出現了明顯的意識恢複跡象,經過專家團隊緊急會診和評估,確認她已經脫離了植物人狀態,恢複了意識。因為生命體征已經平穩,所以今天早上已經轉到普通VIP病房進行觀察和康複了。”護士解釋道。
醒了……
秦姨醒了……
霍寒山站在原地,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巨大的衝擊讓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麼多年,他幾乎已經習慣了秦阿姨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模樣,甚至內心深處已經接受了那個最壞的可能。
此刻聽到這個消息,震驚之餘,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有鬆了口氣的釋然,有夙願得償的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
仿佛一直緊繃著的、支撐著他的某根弦,突然鬆了一下。
“太好了!太好了!媽!媽你終於醒了!”秦婉的反應則要直接和誇張得多,她捂住嘴,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寒山!你聽到了嗎?我媽醒了!我們快去看看她!”
霍寒山被她拉著,機械地朝著1806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門,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病床上,一個消瘦但眼神清明的中年女人靠坐在床頭,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那雙眼睛卻不再是空洞無神。
正是秦曉林。
“媽!”秦婉立刻撲到床邊,哭得真情實感,“媽!您終於醒了!您嚇死女兒了!”
秦曉林似乎還有些虛弱,反應有些遲緩,她看著撲在自己身上的女兒,又看向門口僵立著的霍寒山,嘴唇動了動,發出微弱的聲音:“寒……寒山……你也來了……”
霍寒山一步步走到床邊,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胸腔裡情緒翻湧。
“秦姨……”他開口,聲音乾澀,“您感覺怎麼樣?”
“還……還好……”秦曉林虛弱地笑了笑,“就是……沒什麼力氣……好像……睡了很久……”
“媽,您都睡了五年了!”秦婉搶著說道,一邊抹眼淚一邊觀察著霍寒山的表情,“您是為了救寒山才……這些年,寒山他一直很照顧我們,經常來看您……”
秦曉林目光慈愛地看向霍寒山,“辛苦你了,寒山……”
霍寒山搖了搖頭:“秦姨,您彆這麼說,是我欠您的。”
而就在病房裡的氣氛正溫馨時,主治醫生敲門走了進來。
“秦女士目前她的身體機能還非常虛弱,需要長時間的康複治療。記憶方麵可能也會存在一些缺失或混亂,需要慢慢恢複。情緒上不宜有太大波動。”
霍寒山認真地聽著,一一記下。
他看著病床上虛弱的秦曉林,又看了一眼旁邊喜極而泣的秦婉。
理性告訴他,秦姨蘇醒是天大的好事,他肩上的責任似乎可以減輕一些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卻隱隱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而且,一想到明嫣……
他拿出手機,再次嘗試撥打明嫣的號碼,依舊是關機。
他的眉頭不由得蹙緊——必須儘快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他要回江南去找明嫣!
……
江南,明嫣律師事務所。
明嫣一回到律所,就立刻開始行動。
她先是聯係了昨天交流會的主辦方,以律師身份正式提出調取監控的申請,並暗示此事可能涉及刑事犯罪,希望對方配合。
主辦方一開始有些推諉,但在明嫣強硬的態度和專業施壓下,最終還是同意提供協助。
接著,明嫣開始整理所有證據鏈:監控錄像、侍應生的證詞、她本人的報案陳述、證明她體內殘留藥物成分的檢查報告……
她要將這個案子做成鐵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