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友一抬手,林歌立即將手中準備好的桃木墨鬥遞了過去。
將“墨水”倒入墨鬥中,陳友將墨鬥遞給林歌,指向筒子樓大門說道:“你們倆用墨鬥浸泡的線,將大門封死。每根線上下相聚十公分左右。”
“是。”
“明白。”
林歌和阿豪拿著墨鬥來到大門前,按照陳友的吩咐開始拉線,阿豪不解的問道:“友哥說鐘發會在1點回魂,這種事我們為什麼不提早做,一定要等到最後幾分鐘?”
林歌解釋道:“師父施法將紅燭之火留在糯米中,以糯米點燃雞血,開陽門,借陽力。再以八卦鏡聚靈,鎖住朱砂之力。但墨跡乾了之後,效果就會大打折扣。所以師父才會掐著時間,讓我們來布線。”
“哦。”阿豪沒聽明白,但大受震撼。
兩人拉好線退回法壇,陳友開壇做法,林歌忍不住問了一句:“師父,隻在正門拉線,如果不走正門怎麼辦?”
陳友沒好氣的回道:“回魂和回門是一個道理,意為回家看家人。走偏門,那不就成了名不正,言不順了?”
林歌:……雖然很有道理,但聽上去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也正因為有了這些“講究”,才有了民俗的說法。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天空炸響一道響雷,閃電將漆黑的夜空照亮。
強光之下,阿豪驚恐的指著正門方向,急道:“友,友哥!”
林歌和陳友順著阿豪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三道身影站在筒子樓大門處。
為首的正是鐘發,此時他穿著死時的深色唐裝,身體以一個古怪的方式扭曲著,正是他從樓上摔下時的死狀。臉色暗青,雙眼翻白,表情猙獰,恐怖。
在他的身後,則站著兩具“僵屍”,一為“冬叔”,另一個……則是失蹤的梅姨。
這二人,竟然都被鐘發煉成了僵屍。
鐘發緩緩抬起手指向院子中央的林歌和陳友,他身後的冬叔和梅姨,立即抬手,猛地朝前一躍。
砰!
兩個僵屍同時撞上正門的墨線,隨即炸出一道火光,將它們彈飛出去。
但冬叔“噌”的一下,直直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吃了大量童子血肉,此時級彆比梅姨更高一級,已達“毛僵”級彆,距離“僵”中最難對付的“飛僵”隻差一步!
僵屍大體分三類,無毛僵,毛僵,和飛僵,再往上就是遊屍一類的凶神。
毛僵相比“紫白綠黑”這四種無毛僵來說,不僅僅是身體能長出毛發,最難纏的就是它刀槍不入的銅皮鐵骨。冬叔即便被“墨線”結結實實的一炸,也僅僅炸破點衣服,沒能傷到它的皮肉。
鐘發獰笑著上前,陰森恐怖的麵孔,看得三人心中一寒。隻見他抬腳走到墨線旁,一攤手,竟然抓住墨線,在一陣“劈裡啪啦”的火光下,墨線被他直接扯斷!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諸邪退散!”
陳友咬破手指抹過桌上的銅錢劍,瞬間附上一道金光,然後控製劍朝鐘發射去。
林歌則和阿豪一左一右,拿起燃燒瓶,朝大門口扔去。
呼——
碎裂的燃燒瓶直接炸出一道火牆,將鐘發擋在門口。鐘發扭了扭頭,雖然還是一副扭曲的模樣,但至少“正”了一些,他根本不顧阻擋腳步的火海,徑直朝林歌三人走來。
“唰——”
突然一道黑影從門口處撲來,僵屍冬叔竟然縱聲一躍,憑借毛僵強大的跳躍力,直接朝林歌撲來。
哢嚓。
隨著子彈上膛聲響起,林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對準僵屍冬叔的腦袋和胸口連開數槍。
霰彈槍加刻印子彈強大的威力,直接將僵屍冬叔轟得倒飛出去。
阿豪一驚,沒想到林歌手中竟然有“槍”,並且還是一把警用的霰彈槍!
“道士”這個行業已經這麼恐怖了嗎?不僅能搞到燃燒瓶和土製炸藥,竟然還能搞到槍?
這時,僵屍梅姨也站了起來,身上被墨線炸出碗口大的血洞,內臟掉在洞邊,看著十分惡心。
由於鐘發扯斷了墨線,此時大門隻剩下火焰阻擋,鐘發和僵屍冬叔都不怕火,直接就越過火海,攻向林歌。
陳友拿起桌案上的酒壺,喝下一大口酒,對著法壇的紅燭一口噴去——
“噗——”
呼!
一麵巨大的火牆,將前方的鐘發和僵屍冬叔吞沒,林歌和阿豪點燃土製炸藥,朝火牆中扔去。
砰!
砰!
兩聲巨響,火牆散去後,鐘發和僵屍冬叔,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三人眼前。
阿豪驚了,連炸彈都傷不了他們,這還怎麼頂?
林歌和陳友也是心中一沉,他們料到鐘發難搞,卻不想對付厲鬼羅刹也就罷了,竟然還贈送一隻毛僵!
林歌與陳友對視一眼,心知正麵肯定是擋不住羅刹加毛僵的組合了,隻能實行“b計劃”!
林歌和陳友一左一右站在法壇便,握住用黑狗血染紅的繩索,猛地一拉!
呼!
“回”型筒子樓一層四麵石柱後方,飛出四麵印有八卦、寫滿符咒的黃布,朝鐘發和僵屍冬叔罩去!
砰!
砰!
砰!
砰!
符布將鐘發和僵屍冬叔罩住,驅魔符生效,頓時炸出堪比土製炸藥效果的威力!
陳友隨即喊道:“記住,一個字……拖!”
林歌和阿豪隨即點頭,三人分散,朝著筒子樓中跑去。院子中炸起的煙塵散去,鐘發仰天咆哮。
“死,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