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林歌漸漸恢複意識,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紅木床架和白色床簾。
嗬。
沒死。
看來自己賭贏了。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賭贏了,那無論是他還是毛小方等人,都還有一線生機。
賭輸了。
正好撒手不管了,後麵的事,就交給這群沒有“主角光環”的主角自己去操心。
不過“九成八”也不是林歌隨口胡言,這是他從第一次測試中總結的經驗,準備了整整三天得出的結論。
為了求穩,他最後選擇的依然是容易交(hu)流(you)的小丫頭,而不是鬼姐妹。
以毛小方和馬丹娜聯手的實力,對付實力受損的小丫頭不難,但麵對鬼姐妹,不說搞不定,但必定有危險。
更何況現場還有兩個打醬油的,和兩個純看戲的。
萬一鬼姐妹出來惡靈空間一開,先殺小的再打大的,那可就真的玩脫了。
“嘖。”
“果然還是活著好。”
歐詠琪站在床邊,跟一尊雕像似的,麵無表情,給人一種“禁止靠近”的感覺。
“師叔你醒了?”
屋裡傳來阿初的聲音,他將書放在桌上,起身走過來問道:“師叔要喝水嗎?吃些東西不?”
林歌感覺自己全身像是被拆掉又重新組裝起來一樣,動動手指都變得很困難。
“我昏迷了多久?”林歌問。
阿初回道:“還差幾個時辰就三天了。”
三天?
那豈不是明天就是輪回的最後一天,撐過去,就能回歸主神空間,擁抱大燈泡了?
要是能就這樣躺平撐到明天,那可太棒了。
林歌又問:“我昏迷的這幾天有沒出現什麼怪事,有沒聽到什麼大動靜,山崩地裂什麼的?”
阿初:……
“師叔你就昏迷了三天,而且用師父的話來說還是你自找的。為什麼伱說的像這世界快要完了一樣。”阿初不解道。
林歌努力撐起身體,阿初見狀將他扶起,隻聽林歌道:“教你個新詞,叫世界末日。”
“嗯?”
林歌道:“不和你胡扯了,說說那天我放出紅衣厲鬼之後發生的事,仔細一些,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哦。”
阿初講到那天林歌將紅衣小女孩放出來後,毛小方等人雖然擔心林歌的安危,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先觀察紅衣厲鬼和厲鬼、惡鬼搶奪身體控製權的情況。
阿初形容道,幾隻惡鬼同時“附身”,險些都要將林歌的身體撐爆。如果不是林歌這大半個月潛心修煉《真經》,進步神速,有“祭酒羽客”的道行和稱號護體,恐怕根本撐不住。
最後,如林歌的猜想一致,小丫頭成功奪取了身體的控製權,並且還將兩隻惡鬼從身體中擠了出去。
小丫頭不喜歡有人和她搶身體的控製權,本打算將厲鬼也一並“擠”出去,阿初按照林歌的吩咐,上去“談條件”了。
阿初拿出厚厚一疊紙,上麵密密麻麻寫了一大堆東西:“師叔,這些都是你承諾的東西,呃,還按了你的血手印。師父說,這是靈魂起誓,氣運為注,如果違背了,可是會被詛咒的。”
林歌擺擺手:“問題不大,我已經被她詛咒過一次了,再詛咒一次也沒啥。再說了,這些都是能用錢辦到的事,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
阿初點點頭,又說道:“哦,好吧。不過小女孩也不完全是‘談’下來的,全靠師父的金光咒,哦,馬姑娘還召了神龍。小女孩這才勉強按下了血手印。”
林歌:……好家夥,馬丹娜又放大?感情這位大佬的藍用不完,不在乎冷卻是吧?
彆的不說,小丫頭肯定又被嚇得不輕。
林歌點點頭,問道:“其他的安排呢?都做了嗎?”
阿初點頭:“都做了,通知鎮民最近儘量不外出,每天去警署對一下有無人口失蹤等情況出現。哦,馬姑娘也按照你的吩咐,每隔一天檢查並重新封印血魔的元神。”
“那就好。”林歌讓阿初扶自己起來,去到大堂,看到正在討論降妖除魔經驗的毛小方和馬丹娜。
三人聊了一會兒,林歌問起之前他畫的那些圖紙,馬丹娜還有沒有不明白的地方。
“多謝林師傅,你畫的圖紙十分詳儘,丹娜觀閱之後,茅塞頓開,已有不少新的想法,回去之後便會逐一嘗試。”
林歌點點頭:“那就好。從這些法器上想想法子,也能減輕你們北方驅魔的壓力。”
頓了頓,林歌又道:“哦,對了。還記得我用的那門炮嗎,你們想辦法弄幾門,在炮身上刻印天師鎮煞符,在炮彈上在想想辦法。能一炮轟傷血魔邪祟,再一次證明一切的恐懼都源自於火力不足。一炮不行,就十炮連發,此為‘洗地戰術’。”
馬丹娜想想覺得林歌說的有道理,點頭道:“謝林師傅提點,丹娜會想族人提起這事。”
【受魅力值的影響,劇情人物“馬丹娜”好感度提升,“馬丹娜”好感度已滿。】
……
吃過晚飯,林歌和毛小方、馬丹娜在大堂坐著聊天,話題圍繞他下午提出的“洗地戰術”展開。
林歌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離譜,最後甚至提出了“世界核平”的終極驅鬼法。
毛小方和馬丹娜聽林歌滔滔不絕的講著他的核平驅魔構想,麵色古怪且驚訝。
古怪是這貨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驚訝是這貨一天到晚都tm在想些什麼。
但二人哪會知道,林歌此時根本沒表麵上那般冷靜,還有二十幾個小時就要回歸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意味著將會發生幾種情況——
1,他確實多想了,這是主神給的福利局,屍王慈禧就是最終boss,雷罡也被他殺了,他就該坐等回歸。
2,雷罡在憋大招。
3,血魔在憋大招。
4,邪龍在憋大招。
5,這仨一起在憋大招。
……
一想到這,林歌甚至很焦躁,恨不得真背一顆核彈頭在包裡,打不過就世界核平。
三人坐在大堂,從酉時聊到子時,當然,基本上是林歌一個人講,毛小方和馬丹娜在聽。
雖然林歌講的很有趣,但連著聽這麼長時間,再怎麼聽得也有些乏了。
馬丹娜委婉的提醒道:“林師傅,要不早些休息,明天我們再繼續暢談?”
林歌苦笑道:“最後幾個小時,我怕再不聊就沒得聊了。話說阿初剛剛不是說去給我們準備宵夜麼,人呢?”
林歌緊張的起身,喚了幾聲阿初的名字。
毛小方歎了口氣,從林歌醒來到現在,他這種隔一會兒就找伏羲堂各種人的舉動,已經出現了好幾十次。
“師弟,阿初那麼大個人了,伏羲堂就這點地方,放心,走不丟。”毛小方歎道。
“來了來了。”阿初端了一大鍋麵到堂內。
林歌剛坐下,“噌”一下又站起來:“不對,小海呢?”
“師兄替我把柴火弄好後,說有些累了,就回房休息了。”阿初說著,給幾人一人盛了一碗麵。
馬丹娜從晚飯後就聽林歌一直講到現在,著實也有些累了,端起麵正準備吃。
林歌反手一巴掌扇翻馬丹娜手中的麵,皺著眉頭看向阿初:“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三人驚訝的看向林歌,特彆是馬丹娜,一手還保持端碗的姿勢,一手拿著筷子,不知是剛剛準備吃麵還是現在因為驚訝,張大著嘴。
“師弟,你是不是身體還有些不適,要不早些休息?”毛小方提議道。
下一秒,桃木劍已經出現在林歌手中,劍指阿初咽喉:“把你剛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