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取出一張燃燒符點燃,看向凱文笑道:“一點小把戲而已,不用太在意。”
凱文驚得說不出話來:“太神奇了,大師你抽煙豈不是都不用買打火機?”
林歌:……我他喵修道就是為了抽煙不用買打火機?
林歌不知道有沒有改變凱文“不信鬼神”的想法,但他現在肯定是相信這世界有魔法。
林歌看上地上被燃燒符燒掉的頭發說道:“以前在一些偏遠地區,女人死後若是未婚,就沒法入祠堂,族人便會為死者舉辦‘冥’魂,將死者的頭發或者隨身信物放入紅包,扔至街上,如有男性拾得此紅包,新娘的娘家人就將他綁回去完婚。”
“我算到黃警官你不僅已婚,並且還有一個女兒,像這種好事,就留給我吧。”林歌笑道。
黃火土咽了咽口水:“道長,你不覺得……瘮得慌嗎?是誰做這種惡作劇。”
“沒事,問題不大,我最近閒得慌,巴不得撞邪。”林歌很淡定的說道。
黃火土:……
林歌取出一張追魂符遞給黃火土:“伱將這符收好,遇到麻煩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幫你。”
凱文湊過來說道:“這符這麼神奇,還能定位?”
“再送你們幾張符,記住,如果遇到用槍無法解決的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林歌說道。
林歌本想把之前錄的直播拿給黃火土看,讓他幫忙調查一下女主播若男。
但想到接觸這坑逼女主播很可能被送分佛母盯上,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送分佛母突然不送分了,甚是想念啊。”
之後,凱文和黃火土回警局繼續調查符籙的事,而林歌則回到酒店,躺在床上一邊翻看著新聞,一邊回憶有關《雙瞳》這部電影的劇情。
按照劇情發展,黃火土回警局後會研究拓文和河圖洛書,然後發現凶手的殺人順序。
雖然林歌可以直接指引黃火土提前調查真仙觀,但一來可能打斷屍解仙的成仙儀式,徹底斷掉“和談”這條路;二來這確實不是什麼邪法,而是正統的飛升之法。
放在古代殺幾個人渣就能飛升,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劇中的死者不是化工案的幕後黑手,就是銷售軍火的牧師。但現在是法治社會,甭管你殺得好人壞人,隻要殺人就犯法。
但當道觀的那些“信徒”和警察火拚的時候,原本的正道就偏離了軌道。
林歌想的是若能通過自己改變這一點,說不定還能成為和屍解仙“和談”的優勢。
畢竟幫你把唯一的汙點抹去,你還要掀桌子,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那我請一堆神仙揍你,就顯得很合理了。
當然,原本簡單的劇情變得如此棘手,最大的原因就是林歌不知道真仙觀到底藏在台島哪一棟辦公大樓中,就隻能跟著劇情,借黃火土之手找出來。
所以,為了確保黃火土不被改變的劇情提前乾掉,他特意選擇了警局附近的酒店,還給了追魂符時刻監控著對方的情況。
接下來,就隻能等。
而黃火土和凱文回到警局後,便開始研究從盛院士那裡拿到的文物複印本。
他通過石刻拓印的文字和河圖洛書對比發現,把石板上的棋盤,與另一張複印文件上的文字重疊在一起,那幾個空白的“圈”,剛好就能圈出幾個字,發現這點,趕緊叫醒凱文。
“你看,這幾個字分彆是,富,妙,景,旺……富應該是廖振富,妙就是邱妙芳。剛好就是前兩個死者。”
“而第三個‘景’字,雖然死者是基督教的牧師,但基督教剛傳入中國時,就被稱作‘景’教。”
聽了黃火土的解釋,凱文便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根據這方法尋找目標?”
黃火土點了點頭:“或者就如林道長所說,凶手正在通過這種形式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說著,黃火土又將另一張拓本重合上去,印出新的幾個字:“‘不信鬼神者’、‘少陽’、‘太陰’。這些都來自於同一張拓印本,結合起來,或許和‘富’、‘妙’、‘景’、‘旺’有關係。”
凱文沉吟道:“這表示下個受害者就是‘旺’。”
“沒錯。”黃火土點點頭。
凱文拿著一疊資料翻看著說道:“下午調查局那邊發來消息,送到漂亮國檢測的黴菌,是一種微菌與昆蟲屍體的混合物,叫蟲生真菌。但這個品種目前沒有任何記錄。”
“並且,他們在死者血液中,檢驗出了高濃度的血清素和多巴胺,一般情況下,多巴胺對身體無害,反而有益。但……死者體內的多巴胺是一般人的五千倍,這樣的高濃度,相當於一次性吸一噸的粉,或連續高·潮四十年。”
“換句話說,這些多巴胺能讓死者產生各種幻覺,但為什麼每種幻覺都不一樣,暫時不得而知。”
黃火土沉吟道:“看來凶手的能力,是使人進入興奮、或者幻覺的狀態。”
“大致就是這樣。”凱文點了點頭。
這時,黃火土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剛說了幾句,便麵色凝重的看向凱文:“‘旺’字的受害者,出現了。”
凱文聞言,立刻拿起衣服和黃火土準備趕往事發地點,結果剛出警局,就看到外麵等著的林歌。
“道長?”黃火土看到林歌很是意外。
就小鎮被鬼師父屠了之後,林歌著實拿不準台局會不會一夜之間被屍解仙給揚了。
在看到黃火土的追魂符位置移動後,便準備跟著去瞧瞧,防止意外發生。
林歌掐著手指說道:“我算到又有新的案件發生,反正閒來無事,就和你們一起去瞧瞧。”
“這……”黃火土有些為難。
林歌道:“沒事,你遇到同事就向他們介紹我是盛院士的學生,人類學專家,來幫忙的就行。”
黃火土想了想,這樣解釋倒也合理。
過了一會兒,一輛車停在三人麵前,來接三人的是黃火土在刑事組唯一的朋友,也是刑事組的組長。
路上,組長將一份報紙遞給副駕駛的黃火土,說道:“這是前天的報紙。死者叫陳兩旺,這篇《養兒不孝,老夫妻雙雙自殺》的新聞,老夫妻的兒子也叫陳兩旺。我們打電話到他家去查過,家人說他要去觀落陰,他大概是覺得他爸媽有什麼遺產沒給他講,想通過這種方式問道遺產的事。”
“觀落陰,知道在哪裡嗎?”黃火土問。
組長回道:“我打電話問過,光是大台北地區能觀落陰的地方就有一兩百個。想從這一點著手去查,根本沒可能。”
觀落陰是道教中的一種法術,讓生者與去世的親人見麵,進行短暫的交流。
黃火土將報紙遞給凱文和林歌看,林歌瞄了一眼,確實就是劇情中的第四名死者。
四個罪有應得的人死了,剩下的兩個“祭品”,便是“不信鬼神者”的凱文,和“少陽太陰”的黃火土。
這也是林歌為什麼會跟著二人的原因,這是屍解仙最後的兩把“鑰匙”,無論是打還是談,將鑰匙握在自己手中,更有底氣一些。
到了案發地點,凱文去那輛拋屍的車上取證,黃火土在詢問錄口供的警察案發時的情況,林歌則通過天眼觀察陳兩旺的屍體。
陳兩旺的死亡原因是被人從背部掏出心臟,並在傷口處貼上了“勾牒”。
而從死者的表情來看,他死的時候並沒有感到痛苦,反而很歡愉,顯然也中了那種蟲生真菌。
不過不得不說,真仙觀中的“刀”,是真的快,後麵劇情中道觀和警方大戰,那兩名道士用的刀真是快得沒邊了。
抬手一揮,輕輕鬆鬆就能直接將頭顱整個斬下,現在看來,林歌懷疑應該是通過道術進行了附魔,不然哪來那麼多神兵利器。
凱文在拋屍車裡發現鋪在車上的軟墊有些奇怪,這種小麵包車用如此昂貴的軟墊,本身就不尋常,他便收集了一些證據,準備查查資料進行對比。
而黃火土則想到從拓文上獲得的新發現,便想著再去找找盛院士,看他對此有什麼看法。
三人來到盛院士家中,凱文趁盛院士和黃火土溝通時,借用電腦查起軟墊的線索。
盛院士這次拿到了完整的案件照片,對比觀察了半天,一拍桌子,歎道:“哎呀,你怎麼沒早給我看這個。這個家夥想成仙啊。”
“成仙?”黃火土下意識的看向林歌,心道這難道就是道長所說的神秘儀式?
盛院士解釋道:“在道教一派中,主張地獄有五種,分彆是寒冰獄、火坑獄、抽腸獄、剜心獄和拔舌獄。經過五獄劫數的試煉後,就是第六道,修煉成仙。但是如何經過五獄,不是我們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
說著,盛院士將一本畫有五獄地獄的冊本遞給黃火土。
林歌站在黃火土身後觀察了冊本,順手接過來翻看了一下,圖畫畫得倒是和十八層地獄有些類似。他之前在案發現場之所以沒有解答黃火土提出的疑問,便是想看盛院士手中的這幾件東西。
因為據他所知,道教中並沒有五獄地獄的說法,他猜想這應該是電影中杜撰的內容。
盛院士繼續說道:“據記載,宋朝有個黃裳,也就是港島黃大仙廟供奉的黃裳。在他沒有得道前,就殺了好幾個人魈。所謂人魈,就是犯了罪惡,不人不鬼的人。他便根據五獄地獄,將人魈打入地獄,自己升華。可見這四個被殺的人,都是在道德上有虧欠的惡人。”
“據說這個黃裳,能使用符籙,煉丹做法,目有雙瞳,可日觀千裡,夜窺鬼神。所謂雙瞳,就是一個人的眼睛裡,有兩個瞳仁。有了雙瞳,才能找到人魈。”
黃火土點了點頭,又問道:“盛老師,我通過你給的拓本又發現了四個字,少陽太陰,這是什麼意思?”
盛院士回道:“從天乾地支圖裡,這兩種氣是代表從五月到七月,也代表火和土。”
聽到這,黃火土愣住了,他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名字,那麼按照凶手的行凶規律,他很可能就是下一個目標。
林歌站在後麵聽著盛院士的講解,若是放在半年前,他可能也沒什麼反應。
但現在隨著他接觸的越來越多,看的道教書籍、玄學書籍越來越多,因此很快就發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