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就說那巷子有些眼熟,他在隔街遊樂園對麵的酒店住了好幾天,見過那條巷子。
不會真和《第一誡》聯動吧?
林歌不太放心,決定明天讓阿潮去幫忙查查,警察局有沒有黃耀祖和李國強這兩人。
如果這裡和《第一誡》聯動,那樂子就大了!
林歌隨何山下車,走進一條巷子,何山說:“穿過這條巷子,再走兩條街,就是我說的公寓了。”
林歌道:“你不是說離旺角不遠?”
“兩站還遠?”何山回道:“港島這地方,多走幾站,就能節約幾千塊錢。不節約點,一般的工作哪夠生活。唉,妖怪在都市活著也累啊。慢慢熬吧。”
林歌:……好有道理。
果然修正道的妖怪,悟性就是不一樣。
……
何山正在前麵走著,一旁的小巷突然衝出一個鼻青臉腫的胖子摔倒在地上,緊接著,一個長頭發的古惑仔衝出來,對著那胖子就是一頓胖揍,連踹幾腳,罵道:“你這死胖子,還不還錢?”
那胖子舉手邊擋邊求饒:“大哥,彆再打了,我已經連內褲都輸沒了。”
“輸你老媽。”古惑仔揮起拳頭,何山見狀,趕緊用黑傘把手鉤住古惑仔的手腕,並勸道:
“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伱要真把他打死了,不就更收不到錢了嗎?”
“死老鬼,你找死嗎?”古惑仔哪管何山是誰,掄起拳頭就揍了上來。
林歌一掌抓住古惑仔的拳頭,他雖然被削去了主神空間強化的屬性點,但力量也是兩倍多,這古惑仔瘦瘦高高,拳頭也沒什麼勁,被他輕輕鬆鬆擋了下來。
“兄弟,我看你印堂發黑,似乎有血光之災。最近還是彆那麼大火氣比較好。”林歌難得不是胡謅,是真看到這古惑仔身上纏繞著一股黑氣,用師父的話來說就是“不是倒大黴,就是撞臟東西”了。
“多管閒事!”古惑仔用力想要掙脫林歌,卻發現隨便自己怎麼用力,對方連動都沒動一下。
這時,何山注意到對麵街有兩名巡警,趕緊扯著嗓子喊道:“警察,有人打劫啊。”
林歌放開古惑仔,他見警察追過來,罵了一句“死老鬼,彆被我再看到,我砍死你”,然後跑了。
“站住!彆跑!”
警察追了過去。
何山看著跑遠的警察,取出小刀在傘把上劃了一刀,看向胖子說:“肥仔,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的。戒賭吧。”
“關你什麼事啊,老鬼。”胖子不滿的罵道。
林歌可沒何山那麼好脾氣,直接一腳踹掉他的門牙:“所以說,有些人是不值得幫的。”
何山搖了搖頭,歎道:“唉,這個地方人鬼難分。做好人真難。幸好,再做一單就搞定了。”
林歌走在何山身後,說道:“彆立flag,我總覺得你說了這話,這坎就過不去了。今天時間不早了,又是七月十四,我看還是早些回去休息,你這單還是明兒再說吧。”
“也是。七月十四,街上鬼比人多,也遇不上善事。”何山點了點頭。
七月半,鬼門開。
就如何山所說,街上的鬼比人還多。
兩人穿過地下通道過馬路時,通道中一群小孩跑來跑去,一個小孩不小心摔了一跤,頭就咕嚕咕嚕的滾了出去。
他一邊跑過去把頭撿起來安上,一邊朝小夥伴喊道:“等等我啊,過馬路小心,彆跑太快了。我就是被撞死的,頭都被撞飛了。你們看我,好慘。”
林歌:……你這真是太有說服力了。
滋。
滋滋。
地下通道中的日光燈閃了幾下,那些小孩就一個都不見了。林歌在他們身上沒有聞到怨氣,應該是類似陳友家中的那些地縛靈,沒什麼危險,純粹不想去投胎。
除了地下通道,晚上的公園裡遊蕩的地縛靈也不少,木馬,旋轉椅,各種健身器材自己在動。
路過的行人以為是風吹的,但林歌卻看到一些遊蕩的小鬼在玩那些有了設施。
特彆是那根單杠上,站著一個校服女。
“好家夥,七月十四陰差放假是吧?滿大街都是鬼魂?”林歌忍不住吐槽。
何山笑道:“你想想,一年死掉的人有好多,陰差才多少,哪勾的完。而且我聽說啊,好像下麵係統出了問題,現在好多陰差都不勾魂了。”
“有這事?”林歌好奇的問。
何山回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之前聽一些孤魂野鬼講起的。”
何山正回頭和林歌說著話,突然,一個穿著紅色旗袍,衩都快開到嗶位的高挑女人,從一旁的巷子中快步走出,撞上何山。
何山下意識伸手攔住對方,隻聽那女人“哎呀”一聲,摸著腳,像是腳歪了。
林歌回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巷子,從這種地方走出來,還穿成這樣,身份呼之欲出。
何山扶著旗袍女,趕緊道歉:“對不起小姐,我沒看到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旗袍女揉著腿,看了何山一眼,又看了他身後的林歌一眼,眼神中竟然有些懊惱。
唉。
撞早了。
“好痛啊,我不行了,好像扭到了。”旗袍女楚楚可憐的看向林歌。
林歌問道:“幫你叫個救護車?”
旗袍女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家就在街對麵,不介意的話,扶我回去行嗎?”
“介意。我出門前大師算了一卦,我最近忌女色,碰了就很容易破財。但我窮,身上唯一的錢還是這位哥借的。”林歌誠實的說道。
一聽沒錢,旗袍女瞬間對他那張臉沒興趣了,手搭在不到一米五的何山背上,整個人都靠了上去:“哎呀,我腳好疼,大哥,你能扶我回去嗎?”
何山看了林歌一眼:“做個好事,送送?”
林歌攤了攤手:“隨便你咯,記住我說的話,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幫。”
旗袍女一聽,怒了:“你什麼意思?”
“沒事沒事,小姐,我們送你回去。他沒彆的意思。你彆介意。”何山扶著旗袍女朝街對麵走去。
旗袍女知道林歌不上鉤,也懶得去理他了,一路都在和何山搭話:“大哥,你的傘好漂亮啊。”
聽人誇獎傘,何山笑道:“當然,不僅漂亮,還可以遮風擋雨。做拐杖,就像現在這樣。”
“你這麼健壯,哪裡需要拐杖呢。”旗袍女整個人就像沒骨頭一樣,靠在何山身上。
何山很讚同旗袍女的話,點了點頭:“這倒是,彆看我矮,我這人很壯的。不過這傘可以防身,遇到那些流氓來打劫,一棍子就打死他們了。你也知道,港島不是很太平。”
林歌:……這位妖怪兄弟,你到底是靠什麼在港島活了一百二十九年的啊?
這麼拙劣,連s卡都拿不到的演技,你都能看得下去?
何山和旗袍女一邊聊著,一邊來到一棟舊樓前。樓梯兩側掛著粉紅色的燈,一看就不像什麼正經地方。
何山目光看了看樓梯,又抬頭看向舊樓,最後問道:“你住這棟樓?”
“是啊。”旗袍女點了點頭。
“這棟樓出過事啊。去年火災,燒死了好多人。”何山一本正經的說道。
“啊?”旗袍女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說這種事。
此時林歌已經開了天眼,目光掃向舊樓,就如何山所言,這棟樓有好幾戶都有濃鬱的黑煙飄出。
不管這些是不是地縛靈,但至少是怨魂。
“你送她上去,我去隔壁單元瞧瞧。”林歌說完,就朝前麵的單元走去。
“你小心啊。”何山知道林歌是道士,剛才那話也是說給林歌聽的。
畢竟道士嘛,出手降妖除魔維護世界和平也很正常。
“不要怕,沒事的,來,走吧。我送你上去。”何山扶著旗袍女,一路來到二樓的一個單間。
進房間後,旗袍女坐在床邊,抬起腳搭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在粉色燈光的承托下,粉色的漁網襪有種另類的誘惑。
“大哥,你不會就這麼走了吧?我的腳還疼著,你幫我揉揉?”旗袍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