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應求在見到馬小海和鬱達初那一刻,總算明白自己隔三差五就“陰曹地府把門開”招來小鬼幫忙,搞得陰曹地府的大門就跟自家大門一樣,想怎麼開就怎麼開,此等秘法用起來比天眼還容易……搞半天,是自己下麵“真有人”。
馬小海和鬱達初先是目光淡淡的看向何應求,點了點頭,前者先道:“師弟,這些年辛苦你了。”
鬱達初則是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這些年,乾得不錯。”
“師兄。”何應求聽得熱淚盈眶,眼看淚水就要如決堤的洪水傾瀉,卻見自己如同師父般尊敬的師兄,早已經湊到林歌麵前,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師叔,你找我們?”
“師叔,叫我們上來有什麼事?”
馬小玲此時表情有些微妙,看了看何應求,又看了看原本威嚴不凡、現在又跟個迷弟似的“陰差”,頓時在心中感歎,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家夥有什麼值得你們如此崇拜的?是降服了鬼王魔神,還是拯救了世界?”馬小玲小聲嘀咕道。
聲音雖小,還是被馬小海和鬱達初聽到了,兩人回過頭,一臉嚴肅認真、十分同步的點頭:“都有。”
馬小玲:……
林歌本來隻想隨便叫個陰差鬼差上來問問,誰知道把這倆活寶叫上來了,疑惑道:“你們怎麼親自來了?”
“哦,我們怕又有不長眼的家夥怠慢了師叔,再加上這幾天忙昏了頭,也趁機休息一會兒。”鬱達初道。
林歌道:“怕是後麵半句才是重點吧。”
“沒有的事,我們對師叔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聯綿不絕……”
“打住打住,你們平時不是挺忙嗎,怎麼還有時間背電影台詞?”林歌調侃了一句,隨即又問道:“話說回來,地府暫時接收靈魂是怎麼回事?”
鬱達初說道:“回師叔,那詭異的魂毒傳染源的源頭還沒找到,地府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為避免染病的靈魂進入轉生通道投胎後難以尋找,所以暫時關閉了轉生通道,並且地府上下在全力準備師叔回宋朝一事,所以師……咳,地藏代理就下令,暫停接收靈魂七日,避免新入地府的靈魂感染,等到師叔從宋朝回來後再開放。”
“去宋朝?”一旁的馬小玲聞言,立即湊了上來:“去宋朝做什麼?你們說的宋朝,不會是我以為的那個宋朝吧?”
林歌三言兩語簡單將地府出現魂毒的情況說了一遍,還沒等他說完,馬小玲就激動的說:“帶我一個,我長這麼大還沒玩過穿越。帶我長長見識唄,師叔祖。”
林歌:……現在知道叫師叔祖了?
不過。
大姐,你這是當去旅遊嗎?
“胡鬨!小玲,沒看到師叔正在和師兄們商量正事?你在這湊什麼熱鬨,一邊玩去。”何應求斥道。
馬小玲才不管你師叔還是師兄,難得有次見識穿越的機會,她怎麼會就此錯過,死纏爛打纏著林歌帶她一個。
“你就不怕去了回不來?”林歌問。
馬小玲揚了揚頭,自信的說:“我們馬家降妖除魔三千年,就算回到宋朝,我還怕找不到組織?”
林歌:……好像,挺有道理?
“小玲,不要耽誤師叔做正事,你快……”何應求想要將馬小玲拽到一旁,防止她去影響林歌等人的談話。
畢竟從師兄和師叔的交談可以看出,地府似乎正遇到了不得了的麻煩,這可是動輒影響世界的大事!
“我可以幫忙啊,彆忘了,我是驅魔龍族馬氏一族第四十代傳人……哎哎哎,求叔,你彆拽我……馬師叔,鬱師叔,救我……求叔教我和毛憂法術的時候,總是動不動就罰我,他說你們就是這樣訓練他的!”
雖然馬小玲跟著何應求學法術的時候,馬小海和鬱達初去世已久,但對著遺像拜了那麼久,天天對著遺像抱怨何應求,馬小玲此時告起狀來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將自己晚輩撒嬌的優勢發揮的淋漓儘致。
鬱達初的臉色冷了下來,挽起袖子哼道:“我們經常罰你?小求啊,你倒是說說,我們怎麼罰你?”
何應求見狀,頓時臉色大變:“師兄,彆聽小玲胡說,我沒那意思,真沒那意思……師兄……”
鬱達初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何應求的後衣領,將他提到師父的遺像前去“懲罰”,何應求一把年紀還被當做小孩一樣教訓,怎麼看怎麼滑稽。
馬小玲手搭在林歌肩上撐著身體,笑得前仰後合,被何應求訓了幾年,第一次看到何應求被訓,頓時讓她有種翻身把歌唱的快樂!
最後,在馬小玲的軟磨硬泡下,林歌最終同意帶馬小玲一起回宋朝去找箭頭,畢竟在原劇情中,也是馬小玲出手解決了這件事。
至於阮夢夢靈魂的處理,馬小海答應等到地府的事情解決後,會派人連同這幾日其他滯留陽間的靈魂一起引渡。而這對阮夢夢來說也是好事,相當於給了馬小玲等人更多找回阮夢夢其他魂魄的時間。
再怎麼說能用完整的靈魂去投胎,也比少一魂、下輩子落得個智力發育緩慢的情況要好。
馬小海和鬱達初離開後,馬小玲和林歌商量,由她和王珍珍在嘉嘉大廈天台試著繼續招魂,林歌則去發現阮夢夢屍體的地方找一找線索。
兩人準備離開時,卻發現何應求跪在客廳的祖師爺畫像前,馬小玲見狀頓時就笑出了聲。
何應求頓時一眼瞪了過來,馬小玲輕咳兩聲演示尷尬,趕緊說道:“求叔,兩位師叔都走了,你趕緊起來吧。”
“哼,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話,這不都是你害的?”
“嘻嘻,我也就是試試。”
林歌看到馬小玲得了便宜還賣乖,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師侄,起來吧。估計當初阿初被我罰的太多,在你這找安慰來著。”
聽到林歌發話,何應求“噌”一下就從地下“彈起”,湊到林歌跟前,一臉八卦的問:“師叔,鬱師兄被你這樣罰過?”
“當年我剛見到阿初時,他可沒後來那麼爭氣,甚至連正中都不如。我罰他的時候比你更慘,讓他在頭頂頂著茶杯,裡麵的茶水灑一滴,就多跪一個時辰。”
“哈哈哈!”何應求聞言頓時笑出了聲,他沒想到一向嚴肅認真的鬱達初竟然有這樣的黑曆史,頓時被罰的鬱悶煙消雲散。
這一刻,何應求體會到了馬小玲剛才的快樂。
馬小玲在一旁聽得直搖頭,搞半天這罰跪還是一脈相承,頓時看林歌的眼神都變得凶狠許多,嘀咕道:“可惡,原來我這些年‘罰跪’都是拜這家夥所賜,彆等我抓住機會,不然一定報仇,哼。”
“你在那嘀咕什麼?”林歌問。
馬小玲趕緊道:“哦,我說找夢夢的魂魄事關重大,我們還是趕緊回去進行招魂吧。快走快走。”
馬小玲拽著林歌告彆何應求回到嘉嘉大廈,林歌想要弄清楚阮夢夢為何大半夜去到堂本集團,便準備趁晚上過去查探一番。
而馬小玲則找到王珍珍一起照顧夢媽,然後在天台上起壇試圖找回阮夢夢其他遺失的靈魂。
布置好法壇後,兩人來到阮夢夢家中向夢媽尋求幫助。但夢媽在喊驚的時候意識恢複了一些,但也就那一會兒的時間,回到嘉嘉大廈不久,老人病就又犯了,抱著電視樂嗬嗬的看著,任憑一旁的王珍珍和馬小玲說什麼都沒有任何反應。顯然指望她幫忙招魂是不可能了,馬小玲隻能和王珍珍又回到天台忙活。
另一邊,林歌打車來到堂本集團大廈外,不知為何,這次來到堂本集團大廈,看著那黑漆漆大樓,總覺得陰森了不少。
林歌捏起顯影訣觸發之前剩下的顯影符,由於之前大多都用來當障眼法對付藍大力三人組,以至於沒剩下幾張。
林歌這會兒相當於“調取監控”,但很可惜,這幾張符“回放”的畫麵,都沒有阮夢夢的身影。
取消顯影符後,林歌沒有急著進入堂本集團大廈,而是繞著大廈走了一圈,在每個入口處放置新的顯影符,接著破開一樓衛生間的窗戶進入大樓中。
繞過前台時林歌發現這裡沒有守夜的保安,甚至連監控係統都沒有開啟。不過想想也是,堂本靜將這裡當做大本營,自然不可能傻到錄下自己的犯罪證據。
林歌走到電梯間,走進電梯,直接按下頂樓的按鍵。電梯啟動,一路向上。讓他意外的是,直到上到頂樓,都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嘖嘖。這還是第一次在敵人大本營裡的電梯沒有碰上任何驚喜。”林歌走出電梯,走進堂本靜的辦公室。
然而剛進門,林歌就聽到一陣“嗯嗯啊啊”、十分少兒不宜的聲音,從最裡麵的房間中傳來。
聽聲音,似乎還不止一個。
林歌捏起法訣朝雙眼一抹,開啟天眼朝裝修的十分華麗的辦公室裡看去,大堂內什麼都沒有,甚至連一絲邪氣都看不到。
“好家夥,堂本靜也是多人運動愛好者?”林歌左手持著一把銅錢劍,右手捏著一張鎮煞符,朝著傳出聲音的房間走去。
林歌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隻見寬敞的裡間中燈光昏暗,中間是一張豪華大床,靠牆的位置則是堪比雙人床的大沙發。
此時無論是床上還是沙發上,各躺著幾個穿著華麗禮裙的女人。
她們仿佛睡著了一般,雙手交叉覆在胸前,嘴裡發出令人容易想歪的聲音,就像是在做著某種帶顏色的夢。
但奇怪的是,房間裡七個人,全都是女人不說,並且也沒見到堂本靜的蹤影。
“……會不會已經來晚了?堂本靜早就被烏鴉咬了,變成了僵屍。而在劇中,他變成僵屍的能力就是控製夢境。”這時,林歌右手背的印記中傳來黃霓的聲音。
“很有可能。”林歌從進屋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這種感覺就像是身處歐詠琪的鬼域中一般。
不過從這些女人的反應來看,黃霓說的情況最有可能。
想到這,林歌心中突然升起一陣不安感,顧不得考慮其他的問題,直接捏起法訣,開啟雙瞳天眼朝周圍看去。
這一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個裡間,或者說整個頂層豪華辦公區都彌漫著一股白蒙蒙的霧氣。
顯然從出電梯開始,林歌就被堂本靜拉入了夢境世界。
“啪!”
“啪!”
“啪!”
隨著三聲掌聲,堂本靜的身形從落地窗外“走”了進來,看著林歌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很不錯,竟然能這麼快看穿我製造的夢境。”
堂本靜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像模仿吸血鬼伯爵一樣披著一件披風,並將披風的領子豎了起來,裡側是紅色的,看上去十分有吸血鬼的味道。
他話音一落,周圍的白霧緩緩飄散,等到白霧完全散去之後,林歌發現自己正身處在陽光明媚的海灘邊,那些幾個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比基尼,躺在躺椅上,閉著眼曬著太陽。
感受著刺眼的陽光,林歌卻發現這股感覺十分的真實,真實到他甚至覺得自己真的來到了海灘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