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間。
鳥語花香,清新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此時的林間各種鳥類歡快的捕捉蟲子,而各種蟲子發誓下輩子一定不要早起。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袈裟,頭戴白色僧帽,左手持著錫杖,右手拿著一串散發著濃鬱靈氣佛珠的老僧從林中躥出,踏草而行。
“哈哈——”
老僧身輕如燕於林間穿梭,那矯捷的身姿與他的年齡極為不符,一邊在草上飛,一邊還中氣十足的唱道:“豔陽天那個風光好,紅的花是綠的草,我樂樂和和向前跑,踏遍青山人未老。”
老僧已經習慣在造成晨運,吸收天地靈氣。
就在這時,林間又躥出一道身影,同樣是身穿白色僧袍的和尚,隻是年齡看上去還不到三十。
年輕和尚脖子上戴著一串粗如手指的白色佛珠,長相俊秀,三兩步飛到老僧旁邊,笑著招呼道:“老方丈,風清氣爽嘛。”
老僧彆過頭笑著應道:“是啊,晨練對修煉內丹很有好處的。我每天早起跑一跑,這比在寺裡修煉一個月的提升還大!”
“前輩,童顏鶴發,健步如飛,但吐納卻依然氣靜神閒,修行已登峰造極,請問你修了多少年啊?”年輕和尚問道。
“歲月不留人,轉眼都兩百年了。你呢,年輕人?”老僧回答之後,又笑著反問年輕和尚。
“哎呀,慚愧啊,我才修了二十多年。不如方丈你可以偷天換日,魚目混珠……”年輕和尚說著,臉上也從一開始的笑容變得嚴肅。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年輕和尚冷哼道。
“啊?”老僧麵色一變,卻見那年輕和尚已經縱身一躍,超到前方捏訣施法將他攔了下來。
“大膽妖孽!我要你原形畢露!”
“大威天龍,般若諸佛!”
“世尊地藏,般若麻麻轟!”
“現形!”
年輕和尚一套法訣法咒下來,一抬手,指尖迸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頓時照得那老僧睜不開眼來。
“法師,我……”
老僧本想解釋,奈何年輕和尚的法力太為高強,僅僅一個照麵就險些讓他現形,不得已隻能暫避鋒芒。
隻見老僧白色大胡子忽然如同蜘蛛網一樣變大變粗,鋪開一張大網遮擋年輕和尚視線,同時本尊則縮入那錫杖之中,朝遠處飛去。
“是個蜘蛛?還想遁形?”年輕和尚冷喝一聲,縱身一躍化作殘影飛向林間,朝那錫杖追去。
錫杖飛行的速度很快,但年輕人的速度更快,眨眼間相距百米的距離就隻剩下不到十米。
老僧躲在錫杖中邊飛邊解釋道:“法師,我拜伏靈台寺大金佛腳下,長期吸收佛蔭,性情和祥,法師,你饒我一命吧!”
“廢話少說,看我袈裟!”
年輕和尚一抬手,身上白色袈裟突然暴漲,化作一張遮天大網朝著前方急速飛行的錫杖飛去。
“般若麻麻轟!”
“般若麻麻轟!”
“般若麻麻轟!”
年輕和尚一邊飛一邊念著法咒,那袈裟瞬間將大半個山頭完全罩住,任憑錫杖怎麼飛都飛不出去。
“法師饒我一命啊!”
“法師慈悲啊,你放過我吧!”
“救命啊!”
老僧邊飛邊求饒,奈何無論他怎麼說,那年輕和尚都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而此時又被罩在袈裟下飛不出去,頓時也慌了。
“法師你慈航普度,救世濟民,放我一條生路吧,你現在收了我,我就永世不得翻身。百年修行,功虧一簣。上天有好生之德,彆把我變成蜘蛛啊。”老僧知道自己不是年輕和尚的對手,隻能不斷求饒。
年輕和尚冷哼道:“住嘴,妖就是妖!”
老僧委屈道:“可我早就皈依我……”
“神人鬼妖四界,等級有序,你就安分受罰吧。”年輕和尚根本不聽老僧解釋,直接喝斷。
“我有靈台寺佛蔭,我有靈台寺佛蔭!”老僧急道。
“哪裡跑,看我大羅金缽!”年輕和尚身形一閃追了上去,一手拽住錫杖底端,另一手取出一麵大羅金缽,翻手一照!
“收!”
突然!
隻聽上方傳來“刺啦”一聲輕響,一道黑光從天而降,竟是直接劃破了年輕和尚的法器袈裟。
噌。
隨著一陣“劍鳴”,一柄黑色的劍來勢凶猛,從上方直逼年輕和尚拽著錫杖的那隻手。
年輕和尚反應極快,立即縮手躲避,那黑劍刺了個空,插入下方地麵。
就這一息之間的變故,躲入錫杖的老僧見狀趕緊趁機與年輕和尚拉開距離,縱身飛向上空被黑劍破開的缺口。
“哪裡走!”年輕和尚虛空一踏,立即朝著空中追去。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從那缺口處落下,一腳踩向年輕和尚頭頂,年輕和尚雙手一翻,將這一腳擋了下來。
來人踩在年輕和尚掌心一用力,將其蹬向地麵的同時,臨空一翻,剛好落在那插在地麵的黑劍之上,單足負手而立。
“你是何人,為何妨礙我捉妖?”年輕和尚眼看著老僧的錫杖突破袈裟,遁入山林,隨即看向來人,怒目而視。
來人麵帶微笑,拱手笑道:“在下茅山上清派第九十九代真傳弟子,林歌。”
年輕和尚冷聲道:“你既是道門中人,本應除魔衛道,救世濟民,為何助紂為虐,放虎歸山?”
林歌挑了挑眉,忍不住吐槽道:“你擱這兒和我玩成語接龍呢?除魔衛道我沒看到,我倒是看到一個小和尚,欺負一個老和尚!”
“胡說,我一眼就看出那老僧不是人,你既有這般本事,又為何會看不出那老僧是妖?”年輕和尚質問道。
林歌抬手抹過雙眼,一睜眼,兩眼已是“雙瞳”,這變化看得年輕和尚一愣:“天生異瞳?你……你既然有破魔雙瞳,就更不可能看不出那老僧的身份,你此舉到底是為何意?”
“妖什麼妖,我還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林歌淡淡的說道。
年輕和尚麵色一凝,仿佛被人說到了痛楚,冷聲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看來你這破魔雙瞳也不過徒有其表,竟然連個妖怪的真身都看不出!”